谢徽禛嗤笑:“你倒是按时给她写信,封不落,她却压根不搭理你,这样你还要继续写?”
萧砚宁摇摇头:“公主不想回信便算,应该写。”
自出来以后他每十天半个月会给公主写封家书,报平安,说些琐事,虽然公主次没有回信过。萧砚宁始终觉得这是他为人夫责任,好叫在家中妻子放心,他不能不做。
他其实并无失望,大约因为他也不曾期望过什,只想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而已。
谢徽禛气道:“你就是个傻子。”
当日随口过在外过年,如今却成真。
萧砚宁不知当说什好,点点头。
“不说这些,”谢徽禛叫人来,收拾起萧砚宁那摊案头杂乱文稿,“你熬好几日,直看这些,眼睛不疼吗?”
谢徽禛不说倒还好,他提萧砚宁果真觉得自己眼睛干涩得厉害,下意识多眨几下。
谢徽禛提醒他:“走吧,趁今日天气晴好,们去外走走,顺便买些年货。”
事很可能不是天灾是人祸,或许是有人在修缮河堤时偷工减料,甚至有人故意毁坏河堤,引江水淹那七座村子?”
萧砚宁愣,他只想到前者,谢徽禛却说更甚者是有人故意为之,……可能吗?
那可是七座村子,上千条人命。
可事情偏偏有那般巧,那座铁矿就在那带,事情正发生在陛下当年派人来这边查那矿脉之事时。决堤江水淹那七座村庄连同那条矿脉,陛下派来人因而无功而返,若非恰逢今岁大旱,当年被淹地方重见天日,他们这回来江南,说不得样什都查不到。
萧砚宁心里不由涌起阵悲凉,他宁愿相信是有人想贪银子,而非为遮掩罪行罔顾人命,丧心病狂至此。
萧砚宁坚持:“应该做。”
谢徽禛懒得再说,萧砚宁只当他是答应,铺开信纸,提笔写起来。
谢徽禛也没走,就站旁看着,萧砚宁写得很快,信中提醒乐平天冷记得添衣、注意身体,言辞恭敬并无安分暧昧。
片刻后谢徽禛目光落到他鬓边
萧砚宁面露尴尬:“……想把给公主信写,会儿去街上好顺便寄出去。”
谢徽禛神情顿顿:“定要写?”
“不会很久,”萧砚宁低声音,“少爷去换身衣裳,应该就写好。”
谢徽禛问他:“们来江南这久,乐平给你回过信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萧砚宁不自在道。
谢徽禛按按他肩膀:“别想太多。”
萧砚宁敛下情绪,问他:“当年负责监工人是刘巡抚,无论如何,这事与他脱不干系,少爷打算怎做?”
谢徽禛道:“已让蒋文渊将刘颉赈灾不力之事写奏疏上报,这边旱灾发生几个月,刘颉这老小子直压着不报,够他喝壶,等陛下派钦差过来,先摘他乌纱帽,之后等便可顺势审问他当年之事。”
萧砚宁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顺利,犹豫道:“少爷先前说,他就算参与这事,也大可能不是背后之人。”
“先看看他能交代出什吧,”谢徽禛道,“背后之人无论是谁,看到当年被淹没地方因为干旱重新显露出来,说不得会有所动作,等先看看再说,朝廷就算要派钦差过来,估计也得等年后,不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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