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徽禛反问他:“你能不去吗?”
萧砚宁神情里有些迟疑,既已经来南边,尤其还碰到徐长青,他若是不去,外祖母说不得会亲自来寻州,这大冷天让她个老人家特地赶来,若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他罪过可就大:“就去给外祖母
谢徽禛轻嗤:“还与外人道是你表哥,原来真正表哥就在这里,口句砚宁,当真是亲热得很。”
萧砚宁怔,对上谢徽禛似笑非笑眼神,瞬间明白他话中深意,涨红脸:“少爷误会,他是表兄,没有其他,真没有……”
“误会什?说什?”谢徽禛打断他话,“算,你别说,也别在面前再提你那位表兄,不想听他名字,他确实得罪,看他不顺眼,真不想误他前途,就少替他在面前说好话。”
萧砚宁哑口无言。
谢徽禛:“砚宁是否觉着霸道不讲理?”
谢徽禛瞥他眼,问他:“你与他关系很亲近?”
萧砚宁解释道:“在苍州外祖家住四年,期间表兄对诸多照拂,关系自是近,表兄他为人纯善、心向学,恐不善言辞,若是言语间有得罪少爷地方,还请少爷大人有大量,莫要与他计较。”
“纯善?”谢徽禛掂量着这两个字,“何以见得?”
萧砚宁道:“外头人都是这般说,他是外祖家小辈中楷模,舅舅对他寄予很大期望,表兄他十七岁便过乡试,不如他。”
“何必妄自菲薄,”谢徽禛不以为然,“再者说,别人嘴里说哪能作准,外人还道本少爷贤德呢,本少爷是吗?”
萧砚宁来不及跟徐长青多说,上车去。
谢徽禛车驾很快走远,徐长青垂首静默片刻,抬眼望向前方街头马车消失方向,面无表情地转身。
回到官邸,刚进门谢徽禛便示意萧砚宁:“去榻上坐下,将鞋脱,看看你脚。”
萧砚宁尴尬道:“少爷,脚上伤已经好。”
谢徽禛不信:“看看。”
萧砚宁话到嘴边,到底没说出口。
谢徽禛坦然承认:“是啊,砚宁不会今日才知道是个霸道不讲理之人吧?”
萧砚宁:“……少爷息怒,以后再不提就是。”
谢徽禛没好气:“没生你气,不用说这种话。”
“那,苍州还去吗?”萧砚宁小心翼翼问。
萧砚宁:“……少爷也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谢徽禛哼笑:“所以你说这些,是怕对他生芥蒂,耽误他前途?”
萧砚宁不知该怎说:“不知表兄哪里得罪少爷?”
“你说呢?”谢徽禛故意问。
萧砚宁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,摇摇头。
萧砚宁只得走去榻边,刚坐下脱靴,谢徽禛上前来,在他身前半蹲下,握住他受伤那只脚,在脚踝处轻按按,语气难得温柔:“今日走这久,不疼?”
“真没事。”萧砚宁低声道。
谢徽禛仔细看看,确定已无大碍,弯唇角,也坐去榻上。
下头人奉来茶水,谢徽禛啜口,慢悠悠道:“都说这江南名茶好喝,可孤还是觉着,从京里带来茶叶喝得惯些。”
他这话仿佛意有所指,萧砚宁大约觉出他对徐长青冷淡,犹豫问道:“少爷是对徐家表兄有不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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