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饶看着他,嘶哑嗓音里勉强挤出这两个字。
叶怀宁怔。
季饶是第个问他痛不痛人。当然是痛,那样痛根本生不如死,可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。
季饶抬手,不断颤抖手指摩挲上他颈后那道疤,叶怀宁下意识地瑟缩,被季饶冰凉指腹触碰到禁忌处,用力握紧拳头。
“别碰……”
“你出去吧。”叶怀宁又次重复。
季饶双目通红,目光移至他颈侧,渐弯下腰,痛苦地揪住头发。
叶怀宁听到他压抑哭声,怔怔抬手,迟疑之后摸上自己颈后,那块遮盖贴已经不见。
他心中有瞬间茫然,随之而来是难以言说苦涩。昨晚答应季饶提议后,他甚至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,如今真正被这人知道,才觉分外难堪。
“……你哭什?”
叶怀宁没睡太久,天没亮又醒,从噩梦中惊醒,尖叫出声。
季饶直在床边守着,第时间弯腰过去将他抱住:“怀宁、怀宁,别怕,没事,没事……”
叶怀宁用力揪住他衣服,浑浑噩噩地醒过神,看清楚眼前人样貌。季饶双眼通红,眼中血丝泛滥,眼下是片乌青,胡渣邋遢,狼狈疲惫不堪。
叶怀宁愣愣看着他,大睁着眼中滚着水雾,直到季饶又次哑声喊他名字:“怀宁……”
叶怀宁仿佛如梦初醒,松开手挣扎着想推开季饶:“别碰。”
季饶收回手,再次低头,喉咙里滚出带着哭腔声音:“怀宁,错,是个混蛋,言而无信,答应会护着你,没有做到,因为别人耽误救你时间,到今天才知道你遭受过这些,……你这样要怎办?以后要怎办?”
季饶已经彻底失态崩溃。
他从没这绝望过,即使叶怀宁不要他,叶怀宁说不会原谅他不会回头,他也可以安慰自己是他还不够努力。但是现在他终于知道叶怀宁都经历过什,他永远不可能回到那个时间点去救下
叶怀宁喃喃道:“被挖腺体人是,又不是你,你这难过,你在替难过吗?不需要。”
季饶颤抖着握住他手,再哽咽重复那三个字:“对不起,怀宁,对不起。”
叶怀宁没有抽出手,任由季饶握着,在季饶抬起满是泪和痛苦双眼看向他时,避开目光,缓缓闭眼再睁开:“季饶,你不必这样,真不必,根本没想让你知道,挖腺体人不是你,就算要恨,恨那个人也不是你。”
可他对季饶是有怨气,虽然他根本不想承认。
“痛吗?”
季饶反将他抱得更紧,低头,在他耳边低声哽咽。被季饶双臂用力禁锢住,叶怀宁挣扎幅度渐小,由他抱着,但没有回应,木愣愣地盯着头顶天花板,眼角依旧有水痕滑过。
等他们都稍稍平复些,季饶去打来热水,扶着叶怀宁坐起身让他靠在床头,给他身后垫个枕头,再次帮他擦把脸。叶怀宁没动,眼睛闭几闭,始终没吭声。
季饶重新拆开支抑制剂递给他,哑道:“天还没亮,你吃完这个再睡会儿吧,在这守着你,别担心。”
叶怀宁默不作声地将抑制剂吃完,接过季饶手里水杯喝半,杯子搁到床头柜上,淡道:“不用,你出去吧。”
“怀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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