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庆喜差点没将眼珠子瞪出来,温瀛不再理他,跟在江林身后离开。
江林先带温瀛去沐浴更衣:“你这副污糟模样,怕是会污殿下眼,还是洗干净再去见殿下吧。”
温瀛没再说什,让沐身就沐身,让更衣就更衣,穿上从未穿过锦缎绸衣,没有半分不适,目不斜视,并未多看眼那些伺候他更衣美貌婢子。
江林心下啧啧,倒是没想到这乡下地方出来穷秀才,穿起这锦缎华服,竟似模似样,半点不比那些世家勋贵出身小郎君差,难怪被殿下看上。
凌祈宴已经回屋,屋里香雾袅袅,仍有婢女在抚琴,凌祈宴倚在榻上,依旧是衣衫不整之态,眯着眼睛,正闭目养神。
骂骂咧咧之人是礼部侍郎儿子,叫刘庆喜,是这群纨绔里身份最低个,但因人脉广,经常给其他人做拉皮条生意,因而在这些人里十分混得开。
刘庆喜怒气冲冲,边骂还想再扇巴掌,被张渊打断:“行,你打他也没用,省省力气吧。”
他倒是觉着,殿下对这人未必就这失兴致,过后指不定还会想要这人,将人打坏之后怕没法跟殿下交代。
温瀛站起身,他比这刘庆喜高有个头,目光阴戾地盯着对方,像是刘庆喜再敢动手,他就要回手。
对上他眼神,刘庆喜愈发气怒,继续骂道:“怎?打你,你还不服气是吗?”
望着温瀛,四目相对,温瀛依旧是那副坦然不惧之态,凌祈宴轻敲着酒案,微眯起眼,若有所思。
所有人都在等凌祈宴发话,他忽地弯起唇角,勾勾手指。
温瀛走上前去,跪坐回酒案边,凌祈宴侧目看向他,手指在他胸口处绕绕,嗓音暧昧:“真想跟着本王?”
温瀛低下头,目光落在凌祈宴修长白皙指节上,略顿:“殿下,学生说,若是殿下愿意提携学生,学生日后定会为殿下身先士卒。”
“身先士卒、肝脑涂地,但就是不愿做本王入幕之宾是吗?”凌祈宴似笑非笑。
温瀛走上前,撩开衣摆,在凌祈宴身前跪下。
凌祈宴目光转向他,哂笑:“先头来时,不是不乐意跪吗?
“这里是毓王殿下私庄。”温瀛冷声提醒他。
刘庆喜噎:“谁还不知道这里是毓王殿下庄子?你小子到底什意思?!”
有人笑着帮腔:“这小子是在跟你说,打狗也得看主人。”
刘庆喜气笑:“你小子也不看看,毓王殿下收不收你这条狗,这就自认家门。”
他话音说下,凌祈宴身边大太监江林过来,咳嗽声打断他们争执,示意温瀛:“跟咱家走吧,殿下要见你。”
“殿下想要什人都能得到,学生这样,实在不足挂齿,殿下没必要这般逼迫学生。”
静瞬,凌祈宴陡然冷下脸,手中杯子里酒泼上温瀛脸:“你以为你是个什东西?本王逼迫你?本王看上你是你走运,这给脸不要脸那便滚远些。”
温瀛眼中有闪而过晦暗,抬手抹把脸:“殿下息怒。”
凌祈宴坏兴致,起身拂袖而去。
留下众人面面相觑,张渊身边人上前去,巴掌扇上温瀛脸:“不要脸东西,昨日是你求着老子非要跟来,到殿下面前倒装起清高,谁给你胆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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