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温瀛向来就甚少搭理他,这人那日也去毓王府私庄,还搭上当中位伯爵府郎君,不过他没温瀛那走运,能被毓王殿下看上,还被招揽进毓王府。
温瀛从进这国子监第日起,就直寡言少语,疏离于人群之外,只与他们同舍另个跟他同乡、叫赵
凌祈宴眯着眼睛看向他,想到昨夜第回感受到欲念,又觉得不够,后头这人滚,他自己弄半日都没得趣。
怎想都觉着,不将这人拐上床,真正在他身上尝回滋味,未免可惜,欲擒故纵这游戏似乎也有些意思……
于是他道:“你回去吧,下回本王有空,再叫你来。”
温瀛点点头,终于退下。
望着窗外那挺拔坚毅背影逐渐走远,凌祈宴手支着下巴,无意识地敲敲嘴唇,轻勾唇角。
“本王不叫你去睡,你就不去睡?本王叫你去死你肯去吗?”
温瀛不接腔。
凌祈宴摆摆手:“罢,你去歇下吧,本王可没想苛待你。”
“多谢殿下,学生是来与殿下告辞,旬假已过,学生要赶着回去书院念书。”
凌祈宴望望窗外天色,这才辰时未到,他昨夜睡得早,故起得也早,这人竟就要赶着走,再想到那些还在他这庄子里,只怕美梦正酣众人,忽然有些不得劲。
温瀛在凌祈宴屋门外站夜,毓王殿下叫他滚,没说滚哪去,旁人不敢随意做主,他想站外头,就让他站着。
山中暑夜,月色如练、夜潮似水,只闻得稀疏蝉鸣声响,偶有飞萤流连花径中,夜静更长。
温瀛在廊下看整宿夜色,始终未有离开。
直到天光熹微,廊外芭蕉叶打上露水,屋中才有轻微动静。
下人们进进出出,忙碌伺候凌祈宴起身。
温瀛没等太久,只过四五日,毓王府就来人,说是毓王愿意招揽他,让他即刻收拾家当,迁去毓王府。
温瀛去退在书院里住舍,再回住舍收拾东西。
同舍舍友潘佑安见状酸溜溜道:“你可真走运,这就被毓王殿下看上,还能搬去毓王府住,回头还念什书考什试,直接让殿下给你讨个官职都可以。”
温瀛自顾自地收拾包裹,没有理他。
那人大概有些愠怒,推把他胳膊:“说话呢,怎刚被毓王殿下看上,就眼睛长到天上,不理人啊?”
同是国子监学生,当真是天差地别。
“你去吧。”凌祈宴与江林递个眼神,对方会意,出去叮嘱人给温瀛安排马车,送他回去国子监。
温瀛与凌祈宴谢恩,走之前,踌躇问他:“殿下可愿将学生收为己用?”
凌祈宴瞬间乐:“本王让你从本王,你不肯,又非要赖着本王做门客,有意思你?”
“还望殿下成全。”温瀛神色坦然。
温瀛进门去,与凌祈宴问安。
凌祈宴喝着茶,随口问他:“昨夜没阖过眼,直站在外头?”
温瀛低垂着眼眸,淡然回道:“殿下没叫学生去睡,学生不敢睡下。”
凌祈宴抽抽嘴角,这人真是……,嘴上说着这不敢那不敢,实则那寡淡神色中瞧不见半分对自己惧意,分明是有求于自己,却始终副孤高倔强模样,当真不知哪里来底气。
他活这十几年,还是第回见到敢这般对自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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