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脚要走,原本倒在床褥里哼哼唧唧凌祈宴又缠上来,抱住他只胳膊,拉着他想将他往床上带。
温瀛眼里有转瞬即逝不耐烦,用力挥开他手,后退步,拱手弯腰:“殿下醉,早些安寝吧,学生告退。”
不再给凌祈宴纠缠机会,他大步出正房。
到无人处,直紧绷着心神才骤然放松,温瀛捂着胀痛腹部,趴到廊下不停呕吐,先前喝下酒水几乎都吐,唇舌间尽是辛辣呛人味道。
半晌之后,他抬起手,用力抹抹嘴唇,低下眼,眼中阴戾被夜色悄无声息地掩盖。
江林担忧劝道:“殿下,您还是少喝些……”
凌祈宴不为所动:“上酒。”
于是江林只能去叫人再去上酒来,且这回凌祈宴要还是烈酒,直接拿酒坛子跟温瀛喝。
他不就信醉不死这个穷秀才。
个时辰后,凌祈宴满面通红地趴到膳桌上,眼睛已经睁不开,只手搭在酒坛上,只手死死攥着温瀛衣袖,嘴里含糊嘟哝:“继续陪本王……喝!”
饱,这便退下不打搅殿下,殿下早些歇吧。”
说罢又弯腰行礼,转身离开。
凌祈宴愣,抄起手边空酒杯直接砸向他背,冷声音:“你给本王站住,谁许你走?”
温瀛回身,依旧是不紧不慢语调:“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?”
“滚过来。”
第二日早,天色刚亮,温瀛又过来正院这头,与凌祈宴请罪。
凌祈宴正倚在榻上懒洋洋地喝茶,他昨夜宿醉,并未睡好,早起十分不得劲,浑身都是懒。
温瀛不经意地抬眼,对上凌祈宴迷糊间泛着水光双眼睛,看着他眼睫不停颤动慵懒模样,顿顿,道:“昨夜殿下喝多,学生多有得罪,轻慢殿下,还望殿下勿怪。”
凌祈宴刚才已经听人说,他昨夜是被这小子扛回来,这人对自己这位毓王殿下十分粗俗无礼,当真胆大包天。
“你轻慢本王何止这件事。”凌祈宴随口说道,
温瀛拨开他手,凌祈宴又不依不饶地攥上来,连身体都歪向温瀛这边,爪子从温瀛袖子胡乱向上,爬上他衣襟处。
“乖乖让本王宠幸,只要本王高兴,荣华富贵都给你……”
凌祈宴胡言乱语,温瀛面无表情地睨着他,江林急得满头大汗,叫两个人来想将凌祈宴扶回房去,被凌祈宴气呼呼地挥开:“都给本王滚。”
那几个下人不敢再动,凌祈宴还跟只八爪鱼样赖在温瀛身上,糊里糊涂地满嘴说着荤话,温瀛冷着脸听阵,丢下句“殿下得罪”,再之后,便在江林几人瞪大眼睛注视下,把凌祈宴拎起来,扛回正房去。
将凌祈宴扔上床,温瀛回身冲身后众看傻下人示意:“你们伺候殿下更衣安寝吧。”
僵持片刻,温瀛走回来,凌祈宴冷道:“跪下。”
温瀛用力握拳,跪下身去。
凌祈宴捏住他下巴,强迫他抬起头,眯起眼睛冷冷瞅着他:“你没有三番两次与本王拿乔资格,懂?”
温瀛坦然回视:“殿下还想喝酒吗?学生陪您喝就是。”
凌祈宴噎瞬,更多骂人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,手指无意识地在温瀛光滑下巴上摩挲片刻,放开他,吩咐人:“换过酒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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