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瀛抬眼看他:“学生这样,殿下就愿意怜惜学生吗?”
凌祈宴气得脚踢过去。
不过他这会儿没穿鞋袜,白嫩嫩脚掌上还有沐身后没擦干净水珠,蹭到温瀛心口,实在没什力道。
温瀛望过去,眸光微动,想起昨夜这双脚是如何踩在自己腿上、缠在自己腰间,喉咙无意识地上下滚滚。
凌祈宴自然不知他这会儿还在想这些,脚趾又在他胸前点点:“你当真不怕死?”
正院里,温瀛依旧跪在地上,仿佛动未动过,发丝和眉睫上都覆层薄霜。
江林小声与凌祈宴禀报,说他在这里跪整日,滴水未进。
“他乐意跪就让他跪着。”凌祈宴丢下这话,大步进屋去,打温瀛身边过时,连个余光都没给他。
进屋后,凌祈宴被下人伺候着更衣,又去浴池沐身,时候已至亥时。
他走去窗边看眼,温瀛还在外头跪着,腰板挺得笔直,低着眼,看不清脸上神情。
祈寓神色更冷:“那日在大哥府上,那位温案首与孤说,只要孤愿意赏识提携他,他也愿意为孤做马前卒。”
“哦,”凌祈宴不在意道,“所以你这是来跟本王讨他?”
凌祈寓忍耐着怒气问:“这样个吃里扒外墙头草,大哥还如此看重他?”
“他现下还是本王人,能伺候好本王就够,”凌祈宴不以为意道,“他以后愿意跟你是他自己事情,这会儿你问讨,是不会给你,给惜华那丫头可以,给你不行,小美人给你,有没有命活都难说。”
凌祈寓冷笑:“大哥对人可真体贴,以前都没看出来,大哥是这般多情之人。”
“怕有何用?”温瀛哑声反问他,“殿下若当真要学生死,学生怕,殿下就会放过学生吗?”
“强词夺理。”凌祈宴没好气,他就是觉得郁愤,这人跪整日与自己请罪,看似低头,实则他神色里全无半点悔过之意,哪有这样?
他倒是想将人打顿再扔出府去,可细想起来,好似这样依旧不能解他心头之恨。
不能这般便宜这小子,他非得将人留在身边,再慢慢折
凌祈宴心中不快,他在人前还护着这个臭秀才,但想到他对自己做事,就压抑不住火冒三丈。
看他阵,凌祈宴吩咐江林:“去叫他滚进来,昨夜留屋子里伺候那些人,包括你自己,都下去领二十板子。”
江林心中叫苦,领命应下。
温瀛起身进门,凌祈宴坐在榻上冷冷瞅着他,见他跨进门槛时脚步有些微不稳,心里终于舒坦些,他还道这人真是铁打,原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。
温瀛又在榻前跪下,凌祈宴冷声问:“你这样不吃不喝在这里跪整日,是想扮可怜,让本王怜惜你?”
凌祈宴敛去漫不经心神情,冷下脸,提醒面前之人:“别打他主意,更别动他,你要是敢,本王跟你没完。”
凌祈寓声音里带上不忿:“大哥要为那个外人跟孤撕破面皮?”
“本王以为,你之间,早没面皮说,”凌祈宴轻蔑纠正他,“那穷秀才既是本王入幕之宾,自然是内人,至于你,才是外人。”
他说罢,不再搭理凌祈寓,抬脚走人。
凌祈宴回到王府是戌时末,月色早已爬满枝头,秋夜夜冷,还落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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