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瀛不出声地打量他。
凌祈宴虽还是那副懒散模样,眉宇间却藏着挥之不去烦闷,想来是在生闷气。
“呵。”凌祈宴看眼自鸣钟,已是戌时末。
明日就要考试人,这晚竟还来他这里晃悠,哪有这个时辰来请安?
温瀛似浑然不觉自己来不是时候,继续问他:“殿下今日进宫被陛下召进宫是吗?可是发生什事?学
皇帝发泄完,直接将凌祈宴撵出去,后续事情处置已经不需要他再听。
凌祈宴在兴庆宫外木然站片刻,仰头望向苍茫天际,轻闭起眼。
再睁开时,又换上那副混不吝神态,大步走下石阶。
回府之后,凌祈宴没再出门,姜戎那边派个人过来与他请罪,说他被皇帝传去宫里问话,这事拖累殿下,等过后他会再亲自来登门赔罪。
凌祈宴不甚在意地摆摆手:“回去跟他说,让他别来,免得又惹人闲话。”
才使其成事。
这些年大成直屯重兵在西北边境,由皇帝最信任五皇弟靖王亲自领兵,才能保西北安定,巴林顿在西北这边撕不开攻往大成朝口子,只能将目光投向漠北其他部落,刺列部本是大成朝耗费心血喂养大条看家护院狼狗,没曾想会被他们反过来咬口,刺列部汗王竟勾结上与他们有世仇巴林顿人,起反叛大成朝之意。
那三个小部落虽不起眼,却离大成朝通往漠北几处要塞关口十分之近,巴林顿攻占那几个部落,就是对大成朝赤裸裸挑衅之举。
皇帝如何能不恼,尤其听到说他好儿子故意将这重要事情压下,不许人告诉他,哪怕是为不坏他过万寿兴致,依旧叫他火冒三丈、气怒不已。
于是凌祈宴就被骂,他有嘴说不清,说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事,反正皇帝是不信,只觉着他在推卸责任。
他对这摊子事情已彻底失兴致,压根不想管,爱怎样怎样吧,这差事打开始就不是他想干,他果然还是适合做个闲王。
入夜,温瀛再次过来与凌祈宴问安,凌祈宴难得安静地在看书,虽然看依旧是闲书。
温瀛进门,凌祈宴眼皮子都没撩,手中书又翻过页。
温瀛主动问起他:“殿下可是遇上什烦心事?”
凌祈宴终于抬眼:“你觉着本王像是有烦心事?”
如若他没有对自己差事那般不上心,能多个心眼主动去过问各项事情,而不是等着下头*员几日来他府上禀事回,叫那些个人大胆子随意糊弄他,也不至于被人蒙骗,说到底,他确实有疏忽之处。
凌祈宴跪在地上,低着头任由皇帝骂,心思转得飞快,他不信事情有这凑巧,如果没有兵部这个急报,只是晚这几天将刺列部异动呈报御前,他父皇根本不会这生气,刘商这做,说不得是早就收到消息。
这想着,凌祈宴斜眼立在侧凌祈寓。
凌祈寓还是那副装出来持重样,待皇帝发泄得差不多,适时插上话:“父皇,大哥只是去主客司这些个地方跟班学习,且他才刚接触藩务不过个月,这事出岔子,也不能全怪他身上,您请息怒。”
被凌祈寓这劝,皇帝果真冷静些,又瞪凌祈宴眼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朕就不该对你抱有指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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