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宴懒洋洋地倚在榻上,浑身都不得劲,示意他:“你过来,帮本王按按腿。”
夏之行走去榻边跪下,抬手揉按上凌祈宴搭在榻边小腿腿肚。
凌祈宴眯起双眼,没多时又皱起眉头,像是觉着不舒服,呵道:“怎按你?你用点力气,没吃饱饭吗?”
夏之行赶忙请罪,加重力道,凌祈宴“嘶”声,又骂起人来:“你这大手劲做什?你想疼死本王?”
“殿下息怒,学生知错,学生第回做这个,拿不准力道,回头学生在自个腿上练好,再来伺候殿下。”
只要这想想,太后就觉着,她乖孙孙实在太委屈。
凌祈宴无所谓地笑笑,反过来安慰太后:“祖母不用担心,去封地上样能吃好喝好玩好,也会给祖母写家书,祖母要是想,叫父皇派人护送您去看就是。”
太后心酸地点点头:“好孩子,祖母就知道,你不会忘祖母。”
“当然不会,祖母最疼,怎可能舍得忘祖母,祖母也不能忘,有什好东西要惦记着派人给孙儿送去。”凌祈宴笑吟吟地与她撒娇。
“好、好。”太后轻拍着他手背,将声音里哽咽压下。
对方。
上回凌祈宴气到要弄死凌祈寓,是凌祈寓那个浑小子叫人把他养好几年,十分宠爱条小狗偷走虐杀,凌祈宴气狠,将那小子脑袋摁水里,差点淹死他,但最后凌祈宴自己更没讨到好,被皇后毒打顿,冰天雪地里跪整日。
当时她老人家出宫礼佛去,听闻消息回来时,凌祈宴已经病得不省人事,差点就没,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回来,太子之位也跟着丢。
更别提其他那些小事,从小到大,这两孩子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回,没日安生过。
就因为这桩桩件件事情,太后才分外担忧,旦她二孙子登基,凌祈宴只怕头个就没有活路。
夏之行十分上道,低眉顺眼地道歉请罪,小心翼翼
从宁寿宫里出来,凌祈宴在殿外站片刻。
屋檐上有鸦羽正展翅斜飞而去,他仰起头,怔然看着,最后轻吁口气,提步下石阶。
从宫里回来转日,指婚懿旨送到毓王府上,婚期也并定下,就在明年夏四月。
凌祈宴干干脆脆地接旨,交给府中长史,让之去操办婚事,不再管。
夏之行听闻消息,来请安时特地与凌祈宴道喜。
可凌祈宴很显然是个混不吝,压根不怕凌祈寓,且睚眦必报,谁劝都不听。
“宴儿,……指婚旨意过两日就会下发,等你在京里成亲,祖母让你父皇给你挑块好些地方,你提前去封地上吧。”
太后神情疲惫万分,她当心肝肉样从小养大孩子,这走,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,可不让他走又能怎办,再这留在京里,迟早有日他命都得丢。
凌祈宴愣神瞬,用力握握拳,回答她:“好。”
凌祈宴越是这样,太后看着越是难过,这个孩子虽然娇纵贪玩些,在她眼里却当真是个好孩子。他父皇母后待他不亲,尤其是沈氏,更是将这孩子当仇人般,可凌祈宴从未抱怨过什,更没争过什,到今日,他却依旧得让着凌祈寓,被赶出京,也只有个“好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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