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什?”凌祈宴不耐皱眉。
众下人眼观鼻、鼻观心,俱都装作没看到。
凌祈宴正要骂人,温瀛先问他:“想喝酒吗?漠北带回来好酒,京里喝不到。”
“……要。”
听到有酒,凌祈宴就馋,尤其这塞外烈酒,当年尝过回,直叫他念念不忘,待日后去江南,只怕再没机会喝到。
祖孙俩说会话,温瀛过来请安。
听闻传报,太后捏着帕子擦眼泪,凌祈宴欲走,又想到这会儿退出去准要跟那厮打个照面,太刻意,干脆淡定坐下。
温瀛进门来,先请安,与太后说几句话,提到他明日要出发去冀州广县拜祭养父,已得皇帝首肯,太后十分高兴,欣慰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,应该,是该回去趟,记着多带些东西去,将温家人都好好安顿,还有你老师他们,也要记着去拜访探望。”
温瀛应下。
又问太后:“祖母,能否让毓王随块去?”
份不同,不好与这些外臣走得太近。
回宫时路过从前毓王府,这个地方如今已彻底门庭冷落萧条,门匾业已摘下。
温瀛叫人停车,推开车窗,默然看片刻,随口问:“原先毓王府中伺候那些下人呢?”
“回殿下话,”随车太监与他解释,“毓王府没,那些人自然都散,从前跟着毓王殿下从宫里出来内监宫女们,自会另安排去处,后头买进王府那些个,给笔赏银打发就是。”
温瀛没再多言,淡声吩咐:“走吧。”
温瀛松手,凌祈宴揉着手腕,嘴里嘀嘀咕咕低声骂咧几句,让温瀛跟他起去偏殿。
反正,太后地盘上,这人再放肆也不敢真把他如何。
温瀛已命人将酒从永安宫取来,他俩坐上榻,再叫人上几个下酒菜来,先前在正殿里陪太后,其实都没吃饱。
闻着杯中醇酒浓郁香味,凌祈宴脸上露出陶醉表情:“是这个味,当年那个刺列部小王子,叫什来着?……唔,忘,反正就他,给送来酒,也是这个味,让念念不忘这酒好几年,
太后愣,这才想起来凌祈宴这个温家亲生儿子才更应该去,不待她说,凌祈宴自己先点头:“去。”
他看温瀛眼,虽隐约觉得这家伙是故意,跟之起上路只怕会有麻烦,可他也确实想去那下瑶村看看。
太后有些不放心让他们两个起去,又说不得别,想来想去只得答应,叮嘱凌祈宴:“早去早回,回来后再休整几日,再叫人送你去江南。”
凌祈宴乖乖应道:“好。”
陪着太后用晚膳,入夜俩人起从正殿里告退出来,凌祈宴招呼都不想跟温瀛打,转身就走,被温瀛扣住手腕猛攥回来。
宁寿宫。
凌祈宴在正殿里与太后说话,还有半个月就要离京,这几日太后已吩咐人陆续帮他收拾起东西,又担心忘这个漏那个,总要反复叫人来确认,与凌祈宴更是每日都要提遍这事,时常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。
她还是舍不得这个孙子,待凌祈宴这走,此生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。
凌祈宴安慰她:“祖母想,就来江南看,走水路去很快,祖母也很多年没回去,去看看也好。”
“好、好。”太后哽咽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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