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扛回正屋中扔上床,凌祈宴慌乱地往床里爬,又被温瀛扣住条手臂拽回来。
温瀛高大身躯罩下,看到他眼中那些疯狂之色,凌祈宴终于生出胆怯,短气势:“……你放开,有话好说。”
温瀛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,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他,如同猛禽盯着自己猎物,思量着要从哪个地方先下嘴。
“你敢动,回去就告诉太后。”凌祈宴没什底气地威胁,他感觉得到,这个混账压根不在意,也不怕太后会如何想。
他早该发现,这人从来就胆大包天,从前还什都不是时,就敢杀侍郎儿子,敢趁他醉酒占他便宜,这个世上没有什事情是他不敢做,单看他想不想做而已。
可是,为什?
“听不懂你在说什,”凌祈宴下意识地回避他视线,郁闷道,“就因为从前将你赶走,看轻你,你就非要这般执拗,定要在这里争个输赢吗?那承认你很厉害、很本事,是狗眼看人低,跟你道歉,这样还不够吗?”
“你以为,为就是这个?”
明显觉察出温瀛这话里藏着愠怒更甚,且已快彻底压不住,凌祈宴愈发讪然:“……说不对吗?”
温瀛定定看着他,不知在想些什。
与人厮杀,斩首九级、重伤十数,手下十人死四个,肩膀上也被划道口子。”
“那战之后,被破格升上总旗,手下有五十兵丁,之后每场战役,都主动请缨,带着手下兵马冲在最前面,数次踏进鬼门关,身上留下无数大大小小伤疤。”
“年多前,在战场上侥幸射杀刺列部汗王,升上五品守备,得到林肃大将军赏识,后头才得机会被他带去见靖王。”
“在靖王府,被乔装打扮潜入王府刺列部汗王宠妃刺伤,叫靖王看到身上胎记,这才被他认出来。”
“若无这身份对换之事,只是那小山村里出身猎户子,这回随着林大将军回朝,或许还能升级,或许不能,太子直记恨,想必不会轻易让升上去,不知还要花费多少年,才能真正走到殿下面前,叫殿下将看进眼中。”
见自己威胁不起效,这人完全副无动于衷之态,凌祈宴只得又放软声音:“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?别总是动手动脚……”
温瀛身躯压得更近,听到他极力隐忍压抑粗重呼吸声,凌祈宴抬起手,手指戳上他肩膀,试图将他隔开些:“那你自己说吧,被看进眼中是什意思?你这本事,长得还这好看,又不是瞎,怎
凌祈宴心下不由慌乱,温瀛已步步走近,停在床榻前。
“你……”
凌祈宴话未出口,温瀛忽地攥住他手腕,将他从床榻中扯起。
凌祈宴大惊失色,伸脚就踹:“你做什!你放开!”
温瀛不管不顾,用力掐着他,将人扛上肩。
温瀛声音极低极沉,似无波无澜,又似极力压抑着什,始终盯着凌祈宴双眼。
凌祈宴愕然无言。
他没想到温瀛会与他说这些,更没想到他这些年原是这过。
他知道在战场谋生不容易,但不知道会这不容易,更不知道,温瀛说他做这些,竟是为他。
为真正走到他面前,为被他看进眼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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