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鸡儆猴,自然要挑最难对付那只。”
凌祈宴踢他脚:“歪理。”
行军整日,傍晚时,大军在骆塔山东南面山脚下下寨,很快升起篝火。
用过晚膳,温瀛召部下商议明日行军路线,凌祈宴没兴趣听,自个去外头转悠。
军营后方,郑沐正带人在审问今早俘虏来骆塔部骑兵,凌祈宴走过去,在旁听阵,终于知道温瀛说没那容易是何意。
温瀛没再说,摊开羊皮纸地图,细细查看起他们将要去骆塔山带地势。
凌祈宴凑过去与他块看,被温瀛顺势揽进怀中,他想挣开,但这人贯力气大,就这摁着他,眼睛盯着手下地势图,还能将他从头到脚都揉上遍。
凌祈宴软身子,只能哼哼唧唧地窝在温瀛怀里,由着他揉弄,不再试图反抗。
“别闹。”温瀛在他耳边沉声提醒。
……谁闹?分明是你自己没个正经,臭流氓。
八月,巴林顿五百骑兵来犯大成边境,夜袭下骆关以西百里外四座村落,遇大成兵马伏击,丢盔弃甲、仓皇回逃。
镇守下骆关副总兵张戗亲率兵马路追击,夜奔三百里,将来寇尽数斩于骆水河畔。
天亮之时,温瀛率大部队至骆水,这里战事已然结束,张戗提着对方主帅头颅前来复命,温瀛看罢,下令往西北方继续行军。
凌祈宴推开车窗朝外看眼,流血漂橹、尸骸遍地,连青草都染上血色,在天际朝阳映照下,触目惊心。
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,回头问温瀛:“你怎知道这些巴林顿人这回挑中,是这下骆关附近村庄?”
这些个人哪怕刀架到脖子上,都没几个眨眼,郑沐刑讯逼供什手段都使,硬是没人愿意吭声,与对牛弹琴无异,
凌祈宴腹诽,但没敢说出来,要不他估计又得屁股开花,虽然他们眼下是在行军途中。
温瀛修长手指点着图上骆塔山脉,告诉凌祈宴:“这次来袭五百骑兵,都是巴林顿靠近大成朝这边最大部落骆塔部人,他们老巢就在这骆塔山山麓里,但具体在哪里,外头从未有人进去过。”
凌祈宴随口说道:“外边不还有近百活口吗,严刑逼供就是。”
“没那容易,”温瀛皱眉,沉吟道,“骆塔部是对大成边境威胁最大个部落,几乎每年都要来犯回,从大成朝掠走人和物不计其数,这边边民对之深恶痛绝,靖王和张戗他们这些年没少抓到他们活口,但无论怎严刑拷打,都问不出他们部落具体所在地,靖王其实派兵来这边侦察过数回,但无所获。”
凌祈宴不以为然:“所以为何定要选他们下手?换个部落不行吗?”
温瀛将热茶递给他:“猜。”
凌祈宴不信:“这也能猜中?怎猜?”
大成朝与巴林顿边境线绵延数千里,有关口和城池数十座,这些巴林顿人回回来打劫,从来打枪换个地方,出其不意,若当真这轻易就能猜到他们打算,就不会这般防不胜防。
温瀛淡道:“将他们这些年每回过来地方,在地形图上排布出来,次数足够多,就能发现定规律,这次他们最有可能选择下手地方共有三处,都已事先安排人埋伏。”
还能这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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