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旬随口就将听来事情与他说:“那铺子东家,温先生您也见过,叫周什那个,前些日子他去趟京里,回来他那铺中就上这荣秀斋货。”
说者无心,凌祈宴这个听却不由皱眉:“记得,这个周什似乎是副总兵方仕想妻弟吧?”
他对这人有印象,也是个纨绔,之前在汪旬办饮宴上见过次,因着这人身份,特地记住他名字。
正口沫横飞汪旬被打断,不由愣:“是……”
想到其中关联,凌祈宴冷下脸:“你是说这个周什,与荣秀斋搭上?”
前后才不过半个月而已。
那之后他再想听戏,只能去汪旬戏园子里。
汪旬亲自过来招呼,笑眯眯地将新淘来好东西递给凌祈宴看,凌祈宴瞅眼,是个材质十分上乘鼻烟壶,顺嘴问:“这是京城荣秀斋出?”
汪旬笑道:“温先生好眼力,竟只看眼就认出来。”
他翻起壶底,上头果真有荣秀斋印记。
半月后。
温瀛去军营,凌祈宴又去汪旬戏园子听戏。
在王府中养戏班子这事,到底没成。
那日说这个,之后温瀛确实叫人去办,凉州也算大城池,要挑个好戏班子自然是有,更别说是亲王府想买人。不两日就有消息,下头人帮他们挑中三个班子,俱是在这凉州城中颇有名气,请他们亲自去看。
三个戏班子各有所长,唱剧种也不样,凌祈宴看过都还挺满意,想着起养算,轮着听热闹,温瀛没说什,直接让侍从去买人。
凌祈宴这副表情,让汪旬不由心下惴惴,又不知他是何意,小心翼翼回道:“前两日与他吃酒,他喝高,确实是这般吹嘘,他那铺子里东西,也确实是从荣秀斋进来,这印记总做不得假。”
凌祈宴站起身,丢下句“有事先
凌祈宴虽不抽鼻烟,但十分喜欢收藏鼻烟壶,自然知道上京城里最是大名鼎鼎、专卖鼻烟壶荣秀斋,这铺子背后东家是淮南伯府,就是之前嫡子被他割舌头那家。
“你这特地托人去京城买来?”
“哪能呢,”汪旬摆摆手,“温先生有所不知,凉州城这里,也有专卖鼻烟壶铺子,里头这段时日开始卖起荣秀斋货,这东西,是在那里淘来。”
凌祈宴闻言起兴致:“荣秀斋竟开到这凉城里来?”
“那倒不是,听闻那铺子只是与荣秀斋搭上,进些货过来卖而已。”
哪知这些人进王府却不安分,三个班子互相挤兑、明争暗斗且不提,还有那自恃长得好角儿起心思,在他们去听戏时,台上与温瀛暗送秋波,下台更买通王府下人,试图接近勾搭温瀛。
温瀛只罚府中下人,再命内侍将那角儿带去凌祈宴跟前,说他买人,让他自个处置。
凌祈宴嫌弃万分,直接命人将之赶出府,那角儿也是个胆大,眼见着念想无望,竟大着胆子当着凌祈宴面就骂出来,说他也不过是个出来卖,凭甚在这王府里狐假虎威。
凌祈宴气极反笑,啐那人:“就凭长得比你好看,王爷看得上,但看不上你。”
这话后头传到温瀛耳朵里去,凌祈宴被弄得三日没下榻,肚子恼恨没处发泄,气呼呼地将那几个戏班子都撵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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