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瀛没再多言,亲手帮皇帝拭去额头上汗。
靖王很快去而复返,说这两日他留这里伺候陛下,让温瀛回去歇着。
温瀛很干脆地让位给他。
走出皇帝寝殿,凌祈宴才小声笑道:“靖王这是怕你会亲自对皇帝下手,不担心将皇帝交给你。”
温瀛不在意:“随他吧。”
他眼中盈满笑意,温瀛不以为意,淡淡点头:“嗯。”
只要能得到他想要,他向来不在意别人怎评判他。
凌祈宴却道:“不过没关系,谁骂你让他们骂便是,站你这边,要做皇帝,不狠怎行?”
说罢他又添上句:“你对谁狠都行,除,不然不理你。”
温瀛手抚上他脸,凑过去,个轻吻落在他被窗外日光映亮半边面颊上。
端详阵,勾起唇角:“穷秀才,你怎突然有这份闲情逸致,还送花给呢?”
“好看,配你。”
凌祈宴没忍住笑,面无表情地说情话,放在这位棺材脸太子殿**上,竟半分不违和,当真是稀奇。
说笑阵,凌祈宴冲靖王离开方向努努嘴,说起正事:“淑妃就这没,靖王好似更怀疑你,他或许觉得这个别宫里都是你人,瞧着他约莫想做些什。”
“随他。”温瀛冷淡道。
回去住处,江林已带着几人从云氏宫殿那边回来,手里捧着收拾出来云氏遗物,与温瀛和凌祈宴禀报,他们已经将云氏尸身收殓装棺,暂时还停在她寝殿里,后头这丧事要怎办,得请他俩示下。
按说云氏和虞昭媛毒害皇帝,犯是诛九族大罪,可虞昭媛是个孤女,云氏进宫时也换身份,早已与云家无关,她们死牵扯不上别人,但想要入土为安是不可能,没扔乱葬岗已是不错。先前凌祈宴替虞昭媛收尸,命人就在这东山上找处景色尚可地方葬,他本意是想将云氏与虞昭媛葬在块,让她俩去地下也好有个伴,不至于太寂寞。
凌祈宴眼睫颤颤,笑闭起双目。
在外头站片刻,凌祈宴跟随温瀛块进去内殿,他来这边数日,还是第回凑近来看皇帝。
御榻上紧闭着眼皇帝形销骨立、眼窝深陷,满脸都是病态,凌祈宴抱臂看阵,唏嘘道:“皇帝竟变成这般模样,这还能养回来吗?”
温瀛淡道:“这边风水好,陛下在这里住个几年,总能好起来。”
凌祈宴乐道:“殿下果真将所有切安排得明明白白,什都预想好,也是,这地方确实不错,不但风水好,风景也好,陛下就留这里直养病,做个逍遥太上皇挺好。”
“若是靖王他就是不肯从你,你打算怎办?好歹你是他带回来,你总不会打算对他也下手吧?太后那头要怎交代?”
温瀛轻眯起眼,慢慢道:“按着大成朝祖制,新皇登基后,众兄弟就该去地方上就藩,皇叔是因得陛下看重,先是镇守边境,如今又领京北大营兵马,劳累辛苦这些年,也该享享清福,他膝盖早年受过伤,时有隐痛,不如早些退下来,寻处富足之地,做个安逸闲王,颐养天年。”
凌祈宴倚在窗边,阵笑:“原来殿下是这打算,殿下,你知道你这叫什吗?”
温瀛睨向他。
“忘恩负义,不是个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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