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沉。
凌祈宴将棋盘推,在最后胜负关头耍赖道:“不下,不好玩。”
温瀛抬眸看他眼,没与
凌祈宴略略惊讶:“等他们过来?你就不怕靖王真将你这位太子殿下扣下啊?”
“如此更好,”温瀛继续落子,“他若真敢如此,随意调动兵马扣下储君,便是坐实谋反。”
凌祈宴顿时乐,也是,皇帝反正是个废人,如今这别宫里就温瀛和靖王两个顶事,到时候两边对上,互指对方造反软禁皇帝,谁说算单看哪边更占上风罢。
“殿下这自信能赢吗?”
“为什不能?”温瀛反问他。
皇帝又次醒来,直在寝殿守着靖王见状喜,赶紧凑过去,轻声喊:“陛下?可听得到臣弟话?”
皇帝缓缓睁开眼,浑浊双眼望向靖王,半日才似看清他。
他艰难地抬起手,靖王下意识地将他扶住,皇帝颤抖着手指,在靖王掌心上笔笔地写起字。
看清楚皇帝写是什,靖王神色狠狠凛,沉声应道:“臣弟领旨!”
用罢晚膳后,温瀛与凌祈宴难得清闲,坐榻上下棋。
没等凌祈宴开口,温瀛先吩咐道:“先停在那里,不必着急下葬之事。”
凌祈宴有点意外,温瀛微微摇头,凌祈宴忍忍,没多问他。
云氏遗物呈到他们面前,温瀛让凌祈宴看,凌祈宴随意扫眼,大多是皇帝御赐东西,他无甚兴趣,最后目光停留在串早已斑驳脱色佛珠上。
顺手将之拾起,凌祈宴问:“这哪来?”
江林小声告诉他:“王德说,曾听淑妃娘娘和昭媛娘娘提起,这串佛珠是她还在那山匪窝里时,求个厨娘给她,淑妃娘娘说她刚被掳走那会儿每日都想死,最难熬时候便遍遍转这佛珠,才勉强撑下来。”
“也是,靖王在西北待近二十年,领兵本事确实不错,他那些手下也都服他,鲜有勾心斗角,他已经习惯说不二,又是个刚直不阿心向着陛下,哪有你这位太子殿下这般多勾勾绕绕心思。”
凌祈宴言语间满是揶揄,那位靖王爷,习惯用武将思维思考事情,哪能像温瀛这样肚子坏水。
且靖王根基,也从来不在这上京城。
难怪温瀛这般胸有成竹。
温瀛点点头:“等着吧。”
温瀛亲信进门来,低声禀报:“刻钟前,靖王爷派人快马离开别宫,像是往北营那边去,卑职已经派队人跟上去,要如何做,还请殿下示下。”
凌祈宴在棋盘上落下子,与温瀛笑笑:“果真让殿下猜对,靖王这是彻底不信殿下,要叫自己兵马来护驾。”
温瀛神色依旧淡然,不慌不乱地跟着落子,转瞬吃下凌祈宴大片黑子,看着他颗颗将黑子拾起,大意失荆州凌祈宴气呼呼地瞪向他。
温瀛不以为意,待棋子都收,这才吩咐自己亲信:“不用管,等他们来再说。”
亲信领命而去。
凌祈宴听得颇不是滋味,沉默阵,平复住心绪,与温瀛道:“她连这个都与虞昭媛说,难怪能与虞昭媛交心。”
温瀛问他:“这佛珠,你想要吗?”
凌祈宴想想,道:“罢。”
他吩咐江林:“将这串佛珠放进她棺椁中去吧。”
入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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