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宵未动,片刻后,他手落下去,轻揽住那人腰,阖上眼。
在温宴身前蹲下,凌祈宵握住他只脚掌,轻轻捏捏。
这人虽是山里长大,但浑身细皮嫩肉,半点不像山野村人,这双脚更是连茧子都没有,骨瘦均匀,脚趾玲珑圆润,实算少见。
醉得不甚清明温宴被他捏得轻“嘶”声,不满瞅着他:“你做什捏?”
他眼中隐有水光,潋滟非常,似嗔似怨。
凌祈宵没出声,松手。
更别提,还有凌祈宵买那两坛酒。
他是第回喝上这比家里果酒烈得多、香得多美酒,虽不知有没有那酒楼里卖好喝,但对他来说,已是仙酿,眨眼就下去三杯。
凌祈宵反倒没怎喝,他伤势未愈,本就不能喝,且这酒在他看来,实在算不上多好。
温宴却不是个能喝,不多时已红霞满面、醉眼迷蒙,嘻嘻笑着醉倒趴在桌上。
凌祈宵看他阵,手伸过去,轻抚上他面颊。
鞘,没人敢拦着他们。
从酒楼里出来,温宴愤愤不平地抱怨:“该死狗东西,都还没吃饱呢,还有堆菜没吃完,就这浪费。”
凌祈宵看他眼,走进街边包子铺,口气要二十个大肉包和笼馒头,用油纸打包。
他又去旁边酒铺,叫人挑两坛最好酒,拎着东西出来,这才冲呆愣愣看着他温宴道:“走吧,回去。”
走上回程山路,凌祈宵将油纸打开,递到温宴面前:“没吃饱吃这个。”
温宴嘴里嘟哝几句有没,双脚互相搓搓,很快洗干净,胡乱擦水,躺倒进被褥中。
虽是夏日,但山里入夜之后还是凉,他身体蜷缩进被窝里,将自己裹成蚕蛹。
似已全然忘,这些日子直睡在这间屋中人,是凌祈宵。
凌祈宵草草梳洗番后脱去外衫,在他身边躺下,手枕在脑后,沉默盯着头顶漆黑房梁。
枕边人已然睡熟,在睡梦中翻个身,无意识地趴到他怀中。
“你摸做什?你看长得好看吗?可觉得你更好看,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好看,就跟神仙样。”
温宴眯起眼,嘴里说着胡话,不停傻笑,无意识地贴着他手掌蹭动。
凌祈宵将他扶上床,去烧热水来,帮他擦把脸,脱去外衫和鞋子。
迷迷糊糊坐在床边温宴忽然抬头,怔然看着他:“要洗脚,不洗脚睡不着。”
他双脚踩在起,蜷缩起脚趾,十分不自在,凌祈宵目光落下去,顿顿,重新又去打盆热水来。
温宴难得有些不自在,搓搓手指,犹犹豫豫地拿起个大肉包,含糊道:“谢谢你啊。”
他大口吃起包子,凌祈宵看着他,皱眉问:“先前那人,之前直找你麻烦?”
温宴哼哼:“他不要脸,又不是那些小娘子,他竟然打主意,要跟他,狗东西,也不看看他那副尊容,呸!”
他说话时注意力都在手中大肉包上,并未瞧见凌祈宵听闻这话之后,眼中转瞬即逝杀意。
回到家已近傍晚,温宴熬点粥,再将中午剩肉包馒头热,他自己腌菜还未做好,但有婶娘给他送来,就着吃,又是美滋滋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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