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怀翎八岁就去江南,回京之后没两年又跟随父亲上战场,在京中认识人不多,今日祝云珣有差事没来,贺怀翎更没什人好聊,只和少数几个认识打声招呼,便在溪水下游随意找个位置坐下,打算坐会儿就找借口离开。
婢女送上果盘和美酒,酒是很小壶,与旁人样。今日来这里都是文雅世家子弟,自然不像那些要用大碗喝酒老兵痞,贺怀翎勾唇笑,感慨万千。
这酒说是长公主庄子上自酿,入口却是辛辣,贺怀翎颇有些意外,他在外行军打仗好几年,只在北方夷人那里喝过这样醇厚酒,这长公主庄子上酿出酒,怎会是这般?再见其他人喝着酒俱是面不改色,还能高谈阔论,贺怀翎不由拧起眉,目光微沉。
不过无妨,再烈酒他都喝过,这点酒影响不他分毫。
凉亭里,直注意着贺怀翎动静赵秀芝几乎要揉烂手中绢帕,不是说这酒只要口,八尺壮汉也能醉倒吗?!为何贺怀翎杯酒都下去却点反应都没有!她好不容易才买通这庄子上个管事,只等贺怀翎醉倒就会有人将之扶走,她连房间都已经叫人备下就为成其好事,怎会这样!
手脚,单看刚才那公公眼神,必然不会是什好东西,很大可能吃下之后便会叫人神志不清,甚至做出什丑事来,他只能赌把,靠这个争取点时间。
许士显站直身时祝云璟堪堪转回身来,并未察觉到许士显异样,他走回榻边坐下,冲着许士显抬抬下颌:“还杵在那里干嘛?坐下来陪孤喝茶。”
许士显强掩着心中不定走上前去,看着祝云璟将茶杯送至嘴边,他亦捧起自己那杯,失手翻,茶杯摔落地上,茶水溅上他衣裳下摆。
祝云璟皱眉,许士显立刻跪地请罪:“臣失仪,还请殿下勿怪。”
祝云璟心中略有不快,到底没说什,只让王九进来收拾换过杯茶来,总归那药他共备三粒,打掉杯还有第二杯,无论许士显是不是故意,他都跑不掉。
贺怀翎放下酒杯,看看时候不早,起身离开。
长公主庄子与皇太子私庄仅墙之隔,从这边侧门出去就是隔壁庄子外墙,那墙足有两人高,对贺怀翎这样武将来说要攀越过去却并非难事,只见他足尖点地,纵身跃,转瞬人便到墙头之上。
许士显进屏风之后里间去,径直走到窗边推开窗,这里窗户正对着湖面,湖对岸是片茂密竹林
许士显请求道:“臣这狼狈模样实在不敢污殿下眼,还请殿下准臣进去里间换身衣裳,再来陪殿下喝茶。”
祝云璟漫不经心地点头:“嗯。”
贺怀翎午后才到淑和长公主在凤凰山私庄,长公主时常在这里开宴席,京中各府小辈们都是常客,今日来人比那日寿宴还要多些,那日宴请还都只是皇亲国戚,而今日几京中勋贵世家年轻辈几乎都到,只皇太子未来,说是晚些时候再过来给长公主请安。
女客在园中假山上凉亭里赏花观景,男宾则沿着山下溪水两岸而坐,玩出曲水流觞。
托在宽大荷叶里酒杯顺着水流从上游缓缓而下,众人兴致正高,喝酒吟诗,抑或偷眼打量山上美人,好不快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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