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奶奶低头看着他，半晌没说话。
苗嘉颜很担心，想
想问：“你是不是想潮哥呀？再跟他说会儿话吗？”
陈奶奶摇摇头，轻轻地叹口气。
苗嘉颜又懂事又孝顺，四个老人他都在
样照顾着，不分亲
远。
“问你呢妈，”陈广达用胳膊肘碰碰她，“愣神儿呢怎
？”
陈奶奶这才回过神，看向他：“问
什？”
“问你钱叔那孙子结婚没呢？”陈广达又重复遍。
“人孙子才十七八，你是不是在这儿没话找话呢，”陈奶奶心烦，不想和他说话，挥手说，“别在这儿坐着，上边去。”
陈广达又看苗嘉颜眼，给他个眼神让他去拿。
苗嘉颜听着聊完，站起来去陈奶奶那儿拿手机。陈潮刚才说手机给苗嘉颜就行，可陈奶奶说完话就习惯性给挂断。
陈奶奶挂完才想起来，笑着说：“哟还给挂……”
她把手机递给苗嘉颜，话音突然停顿下，两秒之后才看着苗嘉颜说：“给挂。”
“没事儿，陈奶奶。”苗嘉颜揣起手机，说，“们也没什事说。”
摆出高冷样儿：“别跟嬉皮笑脸，码是码。”
“嗯嗯，”苗嘉颜点头，“行。”
现在苗嘉颜偶尔和陈广达时也挺皮，都是跟陈潮学。陈广达说他跟陈潮不学点好，苗嘉颜说：“好也学。”
陈潮还跟爷爷奶奶小叔他们聊会儿，用苗嘉颜手机。本来就是他俩在聊，正好苗嘉颜在陈家，陈爷爷看到过来说话，后来手机就从苗嘉颜手里拿走。
老人想孙子，聊好半天。
陈广达笑嘻嘻，搂着她肩膀往他身上倚：“不上边儿，就在妈这儿。”
陈奶奶嫌他烦人，推他。
苗嘉颜什都没察觉到，在那儿心无旁骛地扫地，干果壳收挺大堆，没扔，留着陈奶奶明天做饭时添火，这些东西是最好烧。
陈奶奶直看着他，苗嘉颜回头和她撞上视线，还愣下。
“怎？”苗嘉颜见她有点不自然，眼圈似乎红，放下东西走过来蹲下，轻声问，“怎，陈奶奶？”
陈奶奶没说话，点点头，坐下。
陈广达过去她旁边坐着，跟她说点没用话，问问村里这家那家事儿。
地上都是刚才小叔和小弟嗑瓜子壳和榛子壳，苗嘉颜去拿苕帚扫地。
陈奶奶视线落在他身上，看着这个在她身边长大孩子。苗嘉颜从不大点儿时候就乖，爷爷奶奶去棉花地里干活儿，把他放在她这儿，那点儿个小孩儿，坐在小板凳上帮她摘豆角剥豌豆，小手指头被染得绿绿。
后来小苗儿长大些，陈奶奶最疼他，好吃给陈潮份，给苗儿留份。再后来陈潮回去，就都留着给苗儿。
后来快聊完，听着已经在收尾。苗嘉颜还在那边跟小弟说话，陈广达叫他声，示意他去拿手机。
苗嘉颜见陈奶奶还恋恋不舍，也没急着拿回来。
“行妈，让他该干啥干啥去。”陈广达说。
陈奶奶于是说：“那你忙吧，奶奶挂啊？”
陈潮笑着说“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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