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得,那你不回这儿还去哪儿啊?”章铭洋说,“那几家出来往这儿来旗哥个都没留,咱这儿看不上,这个是真不将就。当年你在这儿上学旗哥就说放你出去学三年。”
陈潮扛不住就笑,不说话。
这几天陈潮直没松过口,章铭洋把话都说到份儿,陈潮口头上都没答应。
他不是看不上这地方,事实上就像章铭洋说,这是个对年轻人来说非常有诱惑力地方。起点高,机会多,都是年轻人也自由,在高端工作室当少数人,跟去大所熬年限当画图工不是回事儿,回来跟几个项目就能自己带。
陈潮大四大五直都在这儿,那时候展旗有什都带着他,就是当徒弟带。
“别干,干活儿也不给你钱。”章铭洋把陈潮电脑屏幕推,“先跟说话。晚上吃什?”
陈潮没办法,放下鼠标,抬头说:“什都行。”
“什时候跟签?”章铭洋问。
陈潮失笑:“哥没毕业呢。”
这不马上吗?”章铭洋问,“什时候签?旗哥给下任务。”
陈潮在电话里也并不温柔,如果是以往,喝多他说话带点点鼻音,尾音也会拖得长点,显得很软。
然而这次并没有,他听起来还是很理智,带着距离。并没有因为苗嘉颜声“害怕”就软下来。
之后两天陈潮直保持着这种状态,他像是并不想理人,苗嘉颜也不会全天不停找他,只在偶尔发消息给他。
这段时间陈潮莫名地让苗嘉颜想到小时候他。
冷冷,有脾气和棱角陈潮。他从前原本就是这样。
陈潮也知道这儿好,各方面都好。
“话说到份儿,你再琢磨琢磨。”当天晚上吃饭时候章铭洋和他说。
“琢磨着呢,心里有数,哥。”陈潮认真地说。
“抛开那些,从私下里咱俩这关系说。”章铭洋喝口冰水,看着陈潮说,“现在留学生在外头没那吃得开,你有能力还背着那多奖,知道。你
旗哥看得上,当时在这儿旗哥也很照顾。”陈潮看着他说,“但现在签不,哥。”
展旗是章铭洋合伙人,四十多岁,个名号很响建筑设计师。前些年直在上海,后来才回这儿,这家工作室当初就是展旗带着章铭洋做,资源大部分都是他。章铭洋那会儿心想做灯,但他毕竟年轻,个人撑不起来,也没法做高端。
这几年下来也真做起来,展旗出门前让章铭洋把陈潮弄回来,他相当喜欢陈潮。
“那怎?没打算回来啊?”章铭洋用笔头悄悄陈潮后背,“还真打算接着留那边?以后不回来?”
陈潮说“没有”。
苗嘉颜有些年没见过这样他,并不是他性格变,只是对苗嘉颜没有过。
“你知道这儿从来不外招人,直接招就能进来也看不上。”章铭洋侧坐在陈潮面前桌子上,拿着根笔在桌子边上敲敲打打,“旗哥也看不上。”
陈潮无奈地笑,叫声“哥”。
“旗哥让直接跟你把合同定,坑蒙拐骗不管怎先把你扣这儿。”章铭洋冲陈潮扬扬眉毛,“你看洋哥坑你?”
“你也坑不啊,哥。”陈潮视线还在电脑屏幕上,“你让先整完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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