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瑄声冷笑,并未搭理他,梁祯兀自在那里站许久,才不得不离开。
半个月之后,祝云瑄下道圣旨,将圈地案涉案宗室勋贵和朝廷命官尽数处置,革爵革爵,撤官撤官,没有留半分情面,也曾有其他宗室私下里进宫来想为显王求情
祝云瑄苍白脸上没有半分波澜:“法子都是人想出来,在朝之前,男人生子本也是天方夜谭之事,既然当时能有名医研制出这生子药方,朕只是想要把孩子打,就有这困难吗?”
太医急道:“胎儿在腹中以吸食精血为生,与父体血脉循环连在块,非得等瓜熟蒂落才能与父体分离,强行将之打掉便如同挖人心脉,是万万不可啊!”
祝云瑄微蹙起眉:“朕不想听什万万不可话,朕让你想法子你便去给朕想,自己想不出来便去翻阅古籍,朕就不信这药会这般霸道,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“陛下您又何苦这样,即便当真侥幸成,您身子也必然会受到极大损伤,您……”
“够,”祝云瑄不耐烦地打断老太医苦劝,“你回去给朕想办法去吧,你给朕听好,这事不得给昭王透露半句,朕到底还是皇帝,昭王能做朕也能做,为你身家性命着想,你给朕好生掂量着。”
人强撑着啊!”
祝云瑄还是摇头:“不行,这里太危险……朕怎能牵连兄长,不行……”
“陛下您怎知国公爷他就不想见您?有定国公在,他不会有危险,兴许……兴许他和定国公还能帮您,给您出出主意呢?”
祝云瑄微怔,高安知道他被自己说动,再次磕磕头:“陛下,您就听奴婢句劝吧,国公爷他们是眼下您唯可以依托人,您又何必将他们也拒之于千里之外?”
祝云瑄犹豫不决,慢慢握紧拳,腹中忽然又是阵绞痛,他呻吟出声,痛苦地蜷缩起来,高安见状顿时慌神,手忙脚乱地又要去传太医,祝云瑄喊住他:“别去……”
老太医只得硬着头皮应下:“……臣不敢。”
高安还想劝:“陛下您三思啊,万……若是当真有个万可怎办?”
祝云瑄不在意地闭上眼睛:“朕乏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皇帝又病,连着半个月未有上朝,群臣议论纷纷,梁祯有时会去甘霖宫,却也只是远远瞧祝云瑄眼,找高安和方太医问问祝云瑄状况,没再去扰着他惹他厌烦。
有回他在外头听到摔东西声音,忍不住冲进殿内去,祝云瑄正在呵骂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方太医,见着他进来又立即冷神色,梁祯让方太医先退下去,低声劝祝云瑄:“陛下何必如此,您身子要紧,何必为些小事动怒?”
“陛下!”
祝云瑄紧咬着牙根,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掉!话到嘴边改主意:“你叫方太医来,朕有话……问他。”
方太医再次匆匆赶来,祝云瑄被高安扶起靠坐在床头,缓许久才哑声问道:“朕要打腹中这个东西,可有法子?”
闻言高安先喊出来:“陛下使不得啊!”
方太医亦是吓大跳:“陛下,不行……男子逆天受孕,旦怀上便不能打掉,否则便是尸两命,自朝开国研制出生子药后这两百余年从未有过例外,万万不行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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