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瑄微怔：“……出
这座
祝云瑄没有否认，从
开始他就是孤注掷，将自己置于最危险
境地，梁祯逃不掉，却可以先杀他，他这
做，最可能结局便是与梁祯鱼死网破。可他也知道，梁祯不会杀他，无论是束手就擒还是被逼上绝路，梁祯都不会杀他，会死只有梁祯而已。
梁祯哪怕杀尽天下人，却都舍不得杀他。
这点，他以前不知道也不信，现在信，可已经太迟。
梁祯声音艰涩：“陛下不过是仗着，臣喜欢您罢。”
祝云瑄闭闭眼睛：“朕从来就不怕死，当初是你不肯让朕死，便注定会有今日。”
年昭阳帝既要以贺怀翎镇守边关又忌惮他势大，在贺怀翎离京之后他留在京中旧部几乎被拔除干净，要便是外调去地方上不重要位置，要便是被以各种由头革职免官，蒋升是其中仅剩为数不多落网之鱼，那时他官职低微并不起眼，后头又假意投靠梁祯，才步步地坐到如今京南大营总兵位置上。
也正因为此，才能瞒过梁祯眼睛，让他信错人。
“陛下，当初您刚登基时，臣阻止您擢升定国公心腹为茕关总兵，提议从京中调派人过去，当真是没有私心，您起先不同意后头又答应，就是因为南营空出位置，有机会能将这蒋升提为副总兵吗？”
祝云瑄不答，算是默认，梁祯苦笑：“原来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这些，张参和刘起忠出事后，蒋升顺理成章地坐上总兵位置，南营到手后您便不打算再忍下去……也是，北营总兵王禀忠是个见风使舵墙头草，对臣本就没有那忠心，若是南营还牢牢掌控在臣手中，他自然不会帮您对付臣，可若是您已经收回南营，他亦不会为臣肝脑涂地，所以您料定即便南营出兵围城，在局势未定之前北营定不会有动静，不用担心他们会出来添乱。”
“……你既知道，又何必多言？”
“陛下这说，臣便更舍不得开城门，是不是臣日不开城门，就还有多日机会在这里陪着陛下？”
“没有，”祝云瑄摇头，“梁祯，你逃不掉，贺怀翎他们马上就要进来，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。”
梁祯然：“陛下还有后招是吗？即便臣不主动开城门，他们也定进得来，而且很快就会进来是吗？”
“是，”祝云瑄声音冷硬，再次提醒他，“你已经死到临头。”
梁祯上前步，揽过祝云瑄腰将他拉至身前，低头，干涩唇轻轻蹭过他：“若是臣现在就劫陛下离开呢？”
梁祯轻眯起双目：“陛下，您就笃定他们定进得来城中吗？南营十万兵马，可这城中也有五万守军，占着守城优势，若是臣直不让他们开城门，或许三个月半年外头人都未必能攻进城中来。”
祝云瑄淡道：“进不来又如何？你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罢，你唯筹码只有朕这个皇帝而已。”
“陛下就不怕臣在他们攻进来之前选择杀您，又或是与您同归于尽吗？”
祝云瑄转开眼睛，长久沉默后，呢喃出声：“……你不会。”
梁祯静静看着他，眼中光彻底黯下去：“原来如此，原来……连臣心，陛下也并算计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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