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你!”有人已经拔出剑来,冲上前来就想要给梁祯捅个对穿,被身旁中年男人拦住,这人是在场这些人里唯个看着清明冷静些,他看向梁祯目光里带些审视,却并无其他人那样疯狂毕露恨意。
“你拦着做什?!要杀这个无耻之徒!”持剑之人瞠目欲裂,面红脖子粗地质问着挡着自己人。
对方冷淡道:“急什,主公说要杀他吗?”
“他娘要不是他们怎会输!老子不杀他杀谁?!”
“这人还有用,杀他们就真什没。”
被推出船舱,梁祯轻闭几下眼睛,才逐渐适应周围光亮,虽然是黑夜,但比起伸手不见五指船底舱,能见到火光已十分难得。
他目光缓缓扫过四处,心中很快有答案,这里便是那些前朝余孽老巢,大衍朝廷苦苦寻多年藏在鬼蜮深处岛屿。
三日前夜里,他在船身起火沉没前刻跳进海中,十分不走运地被个浪头卷走,又被这艘趁乱逃走海贼船捞起,带来这里,当真是阴差阳错。
海岛很大,却透着股死气沉沉压抑之感,四处刮着妖风,隐约可见火光亦如同鬼火般,前朝样式屋宅分散坐落四处,等级分明,众星捧月在最中间看起来最气派座大宅,应当就是那些海贼嘴里主公所在住所。
虽已入夜,海岸边却跪满人,都是老弱妇孺,正流着泪对着上苍苦苦乞求着什,人群之中有发现他们这艘船靠岸,大喊声,瞬间所有人都涌过来,拦住船上下来人试图追问自己亲人下落。
“他还有个屁用!”
“都安分点,吵什吵!”座上主公捂着头疼欲裂脑袋不耐烦地打断他们,迷迷糊糊地看圈在场这些人,最后还是挥挥手,示意那个中年男人,“你说他还有用,那你把人带去处置吧,别烦。”
于是梁祯句话都没来得及说,就又被押去地牢,走之前他看眼那垂着眸不动声色
这船仅剩逃回来十几人亦是残兵败将,自顾不暇,哪管得他们,为首不耐烦地叫人挥开挡在面前妇孺,押着梁祯急匆匆地赶去岛中间那座大宅。
外头凄风苦雨,大宅里依旧歌舞升平,直到梁祯被人押进来,才停鼓乐声,主座上年轻男子喝得醉醺醺,歪着身子正与怀中美娇娘调情,难舍难分,侍从在他耳边提醒两遍,才似清醒些,浑浊眼珠子转转,目光落到梁祯身上。
在对方打量自己同时,梁祯也在打量对方,这人应该就是那位传闻中主公,前朝末代皇帝第不知多少代孙子,看起来就是个贪图享乐又贪生怕死,不然也不会部下出去拼命,他自个躲在这岛上喝酒玩乐、醉生梦死。
可惜前朝开国皇帝也是颇有气节之人,数百年前也曾威风凛凛地打退占据中原蛮夷,开创过辉煌盛世,如今子孙落草为寇,还成这般模样,当真是叫人唏嘘。
押着梁祯来人禀明梁祯身份,他们兵败消息昨日已经通过信鸽先步传回来,此刻在场众人听闻他就是那个欺骗他们与大衍朝廷里应外合之人,终于都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来,凶狠地瞪着梁祯恨不能喝其血噬其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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