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,”祝云琼哽咽道,“昨日定国公世子说好不容易才能下床,怕觉着闷,带去偷看父皇御赐给定国公宝剑,们偷偷去定国公他们房中,后头定国公他们回来,怕被发现世子拉着躲进柜子里,听到定国公和他夫人对话,他们说……说外祖母是前朝反贼,身上流着前朝余孽血,若是不死,身份日后会成为大衍隐患,皇帝哥哥,您赐死吧,这样您就不用为难……”
祝云瑄时无言,没想到他们千防万防着那些有心之人接近祝云琼,最后却被他自己把身世给偷听去:“……你当真想死?”
祝云琼低着头,倔强地抬手抹掉脸上眼泪,脸视死如归:“不怕死,只要能不让皇帝哥哥为难,死便就死。”
三岁之前过那些金尊玉贵日子他其实已经记不得太多,只隐约知道他母妃并不疼他,经常故意让他生病好去博取父皇宠爱。在冷宫时他也曾偷听到那些宫人悄悄议论过皇位本该是他,是他五哥抢他皇位还赐死他母妃,他不知道是真是假,皇位对他来说太过虚无缥缈,死去母妃也没有在他心中留下过过深痕迹,在冷宫里他吃不饱穿不暖,唯乞求只是吃上口热饭、饱饭,是他皇帝哥哥将他从冷宫放出去,给他关爱,哪怕他能感觉出祝云瑄确实曾经对他生过杀意,这半年却也是他从小到大过得最开心满足段日子。
但是现在不行,他身上还流着前朝余孽血,即便皇帝哥哥时心软愿意放过他,他也不想叫他左右为难,定国公世子劝他就当做什都没听到,可他思来想去,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,还是决定来向祝云瑄坦诚。
中年男人,心中暗自有盘算。
入夜,祝云瑄将游隼放飞出去,倚在窗边心神有些恍惚,他游隼就算本事再大,也没法在茫茫大海中给他捞个人出来,可他始终是不死心,已经四天,无论如何,生要见人,死……也要见到尸身。
暥儿这几日都特别乖,大概是知道祝云瑄心情不好,直黏着他却不吵不闹,这会儿也只是将自己编出来,看不出是什形状东西塞到祝云瑄手中:“送给爹爹。”
祝云瑄低下头,看着手心里竹叶编制小玩意,知道这是在岛上时梁祯教他编,时心中又酸又涩,他眼角微微泛红,摸摸儿子脑袋:“好孩子。”
高安进来低声禀报,说九殿下来求见,祝云瑄闻言收回心神,微蹙起眉,祝云琼之前被踹到腰,躺床上养半个月才能起身,先头他忙着处理政事准备海战,这几日又实在没心情,从回来起就没怎过问过这个弟弟事情,他却自己找过来。
祝云瑄深深看着他,九岁大孩子还没有学会过多伪装,真实情绪全部摆在脸上,至少现在,这个弟弟确实是心孺慕着他,甚至愿意为
“传他进来,你先带太子去里头。”
“诺。”
祝云琼进门来,直接跪到地上,祝云瑄见状拧紧眉:“你这是做什?起来说话。”
小孩摇摇头,声音里带上哭腔:“皇帝哥哥,您赐死吧,是个罪人,死,天下就太平……”
祝云瑄沉下目光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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