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衍朝廷对此不是没有过猜测,还派过懂海上潮汐风向变换行家来测探过,只可惜这座岛藏
码头上停三艘船,包括那日带着逃兵回来那艘,应该是这个岛上仅剩最后三艘船,那位叫刘亘师爷也是个狠人,不但放把大火,还艘船都不准备给岛上人留,打定主意要将他们困在这里无路可逃。
三艘船很快扬帆起航,不断有人赶到海边,眼睁睁地看着船离开,绝望地跪地痛哭嚎啕。
梁祯站被人推进船舱,里头除刘亘还有几个人,都是先前没见过,刘亘应该是这些人中地位最高个,说动他们与他块前去投奔归顺大衍。旁地板上,躺着那位被他们捆来主公,他手脚都被麻绳绑住,正在徒劳地挣扎着,被胶布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声响。
梁祯挑起眉,他本意只是说动他们将这个主公给杀,没曾想他们竟将人给活捉来,当真是打定主意要送大衍皇帝份大礼,以示诚意。
刘亘对着梁祯尚算客气,请他入座喝茶,另几人则格外警惕,其中人更是直言不讳与刘亘提议道:“何必非要带上他,这人狡诈得很,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算计们,们自己去投靠大衍朝廷,又有何不可?”
亥时末。
今日已经是在地牢中第三日夜里,梁祯全无睡意,摸出怀中玉佩,握在手心轻轻摩挲着,祝云瑄送他东西只剩下这样,竹筒里装着花和糖都在落水时丢,实在是可惜。
子夜之时,外头隐约传来喧嚣声响,空气中逐渐弥漫起呛人烟味,梁祯靠在草堆上,暗自皱皱眉,却并无担忧。
两刻钟后,有人出现在牢门外,挥刀砍断牢门上铁链,哑着嗓子提醒梁祯:“走吧,刘师爷派来接你。”
梁祯站起身,打量对方眼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外头发生什?”
刘亘看着依旧笑着半点不怵梁祯,皱着眉摇摇头:“不行,们贸然前去,说不定还没靠岸就被大衍水师炮火将船击沉,有他在,好歹能在中间帮着沟通二。”
梁祯笑道:“刘师爷果真是聪明人,你放心,你们如此有诚意,自会竭尽所能帮你们与大衍朝廷卖好。”
带你们回去送死,才是真。
躺在地上那位主公听到他们说,挣扎得愈加厉害,面色狰狞,死死瞪着眼睛,几要滴出血来,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。
船渐渐驶离海岛,梁祯这才终于知晓,这些在这鬼蜮藏两百多年海贼到底是凭着什进出岛上,只有在特定时刻特定风向沿着特定路线行船,才能找到平安出入道路,两百多年前他们误打误撞进来找到这座岛屿,得以挣扎着活下来苟延残喘至今。
“别问那多,”对方不耐烦道,“赶紧走!少耍花招!”
梁祯抬头望眼墙上高处只有个巴掌大窗户,窗外是无边夜色,笑笑,出门跟上对方。
越往外头走烟味越浓,到后头只能有衣袖掩着鼻子勉强前行,他们从密道出地牢,直通到海边码头。
从密道中出来,回头便能望见后方冲天火光,起火正是岛中央最显眼那座大宅子,岛上到处是尖叫喊声,如临地狱般。
身后人推梁祯把:“别看,赶紧上船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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