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帝后去往太庙拜谒祖宗,跪在祝家列祖列宗前,梁祯心平气和地磕头。他爹因昭阳帝而死,他也亲手报复昭阳帝,过往之事已经扯平,他父亲到死都效忠着大衍朝廷,如今他娶大衍皇帝,自会为他爱人江山劳心劳力。
回宫之后,祝云瑄去前朝宴请百官,梁祯先入洞房。
红烛喜蜡摇曳生辉,铺丝绸喜被龙床之上洒满生红枣、花生、莲子,梁祯看着笑笑,随意将之扫到旁,坐上去,吩咐人去拿些能吃东西进来,又将剩余之人尽数挥退下去。
床后传出声窸窣笑声,梁祯回头,打扮得像招财童子暥儿从红帐后面钻出来,笑嘻嘻地看着他:“父亲,你要做爹爹新娘子吗?”
梁祯笑
“听说没有,当今太子殿下可是陛下亲自生,虽说名义上是立皇后,可如今朝廷里谁不知道实际上是这位不得皇后娶陛下。”
“这算什,还听人说,这位姓萧皇后就是三年多前被诛那位昭王呢,陛下与他其实早有情缘,根本舍不得真将人杀,当初演出偷天换日,如今人换个身份回来,成堂堂正正大衍皇后。”
“也不知道这位皇后究竟长什样,竟有如此大气魄和魅力,将陛下都降服。”
“依看,陛下愿意亲口承认这些,这般胸襟气度才真正是叫人敬佩。”
听着外头偶尔飘来声音,梁祯莞尔笑,轻闭上眼睛。
寅时,天未亮,祝云瑄便已起身,今日就是立后大婚之日,各项仪式从早到晚要持续整日,晚些时候他还要在宫中宴请百官,还有忙。
他动,躺在身旁暥儿也揉着眼睛爬起来,嘴里喊着要尿尿,被嬷嬷抱出去。
梁祯不在,昨日他就已回府里去等候宫中迎亲队伍。祝云瑄换上衮服,精神抖擞亦喜气洋洋,洗漱更衣完暥儿被嬷嬷牵回来,好奇看着他:“爹爹,你要做什呀?”
祝云瑄笑着拨拨儿子脸,高兴道:“爹爹今日要与你父亲成婚。”
暥儿瞪圆眼睛:“真吗?”
到奉天门,礼官将他迎下车,有宣册官捧出封册,梁祯跪下听封,从这刻起,他便是真真正正大衍皇后。
钟鼓齐鸣中,他重新登上乘舆,穿过奉天门进入内廷,最终停在甘霖宫皇帝寝殿外。
按旧制,帝后大婚洞房理应设在皇后寝宫中,这处细节被祝云瑄特地改过,洞房就在他寝殿内,此刻他正站在台阶最高处,笑看着他皇后从车上下来,步步走向他。
恍惚间,祝云瑄想起当年也是站在这个地方,梁祯问他到底想要什,那时他是怎样心境,又是如何回答已经记不得,到今时今日,他早已和过去和解,成全他现在和以后。
直到被梁祯握住手,祝云瑄才恍恍然回过神,微微笑,坚定地回握住他。
“真,会儿你父亲就来。”
“那爹爹是新娘子吗?”
祝云瑄笑道:“你父亲才是。”
在祝云瑄接受百官朝拜时,宫外梁祯已经出府门,登上乘舆,在鞭炮和鼓乐声中,浩浩荡荡迎亲队伍启行折返回宫。
沿途有京卫军开路,无数百姓涌上街头,围观这两百年见皇帝娶男后盛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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