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之前,祝云瑄亲自帮儿子将大氅穿上,再给他戴上厚实貂皮帽子,金尊玉贵小太子被裹得严严实实,乖巧地挥挥手与爹爹父亲告别:“暥儿念书去啦。”
目送着儿子离去,祝云瑄轻出口气,转向梁祯:“去前
祝云瑄怔,垂眸微微红耳根。
梁祯眼中笑意加深,祝云瑄这模样瞧着实在有趣,都做皇帝人,竟还会害羞。
祝云瑄轻咳声,岔开话题:“你早就起吗?都没发觉,外头下雪你怎还出门?”
“嗯,”梁祯声低笑,将倒出热茶递给祝云瑄,“你睡太沉,没叫你,外头还不算太冷,早起练练拳挺好,等暥儿再大个几岁,得带上他块。”
正埋头吃东西暥儿听到自己被点名,抬起小脸,瞪着圆圆眼睛:“叫暥儿做什?”
暥儿好奇地扒着窗户,想要爬去外头伸手接,被祝云瑄制止:“会着凉,别乱动。”
他叫人阖上窗,抱着儿子去榻上:“乖乖用早膳。”
小孩儿左右看看,问他:“父亲呢?”
“会儿就回来。”
梁祯进来时,暥儿正坐在祝云瑄怀中,抱着个小碗咕噜喝羊奶,梁祯走上前,将儿子拎起,让之坐去旁,顺手敲他额头:“坐好,别撒娇,都几岁大吃个东西还要坐你爹爹身上。”
景瑞六年,腊月。
清早起,推开窗,但见庭中寒梅点缀琼枝,屑琼霏玉堆起檐雪,尽是白霜漫天。
暥儿踮起脚尖,自窗沿下探出半边脑袋,黑黝明亮眼睛四处转:“爹爹!这是什呀!”
祝云瑄被人伺候着洗漱更衣完毕,披上大氅,走至窗边,弯腰捞起儿子,将他抱高些,好叫他瞧个究竟。
花色映雪、雪里融花,是小孩儿从未见过奇异景象。
梁祯伸手过去捏他下巴:“你吃你。”
祝云瑄点点头:“也好,他小时候体弱,现在也还是比同龄孩子差些,是得好好练练,改明儿也跟你起。”
“你还是等开春再说吧。”梁祯笑着摇头。
“嗯。”
用过早膳,暥儿被人领着去东宫念书,辰时去要到申时后才回,从回宫第二个月起便是如此,为此小孩跟他俩闹过段时间别扭,但在念书这事上,无论梁祯还是祝云瑄都不会纵容他,后头他也就只能乖乖听话。
暥儿放下碗,嘴角圈白色奶渍,与梁祯吐舌头,祝云瑄笑着帮他擦嘴:“别调皮,不然你父亲打你屁股。”
暥儿眼巴巴地望着梁祯,略有委屈,梁祯坐上榻,给他夹两块点心进碗里:“吃东西吧,你见几时打过你?”
小孩儿立马眉开眼笑,捧着点心小口吃起来。
祝云瑄笑看向梁祯:“你看他可真好哄,没心没肺。”
“你生得好,他像你。”梁祯抬手,拇指轻拭祝云瑄唇角,眼瞳带笑。
暥儿瞪大双眼,嘴里发出意味不明惊叹声,祝云瑄听得直乐,伸手拨拨儿子近日来长些肉脸蛋:“宝宝在看什?”
“爹爹,这些白白,好漂亮啊!”
“下雪。”祝云瑄低笑,忆起暥儿出生时也是这样雪日,心下阵感慨。
暥儿眨眨眼:“下雪是什意思?”
“下雪就是下雪。”祝云瑄未多解释,可怜这小家伙出生就被带去南边,这还是第回见到冬日雪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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