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淮南说：“这次知道。”
“平时
你也知道，你只是没注意。”陶晓东又按上他眼睛，和他说，“不要乱动，很丑。”
哥哥很少跟他说重话，陶淮南愣
下，陶晓东又说：“眼睛乱动像个小傻子。”
这话说得不温柔，陶淮南下意识点头。哥哥严肃起来陶淮南也是害怕，谁严肃起来他都害怕。
陶晓东说这两句话，陶淮南很多天
想起来心里都咯噔咯噔。
陶晓东拿个苹果放在陶淮南手里，让他自己啃着吃。陶晓东刚要转身走，看见陶淮南脸，又停下转回来。
“仰头。”
陶淮南笑着仰起来：“干什
呀？”
陶晓东托着他头，轻轻把拇指按在他眼睛上，陶淮南被迟苦按习惯，手搭上来就不动。
陶晓东问他：“眼睛难受？”
“是故意，”陶淮南抿抿嘴，还是接句，“……因为
眼睛动。”
陶晓东听这个，往后挺下肩膀：“看看？”
陶淮南直起身冲哥哥，眨眨眼睛让他看，还小声问：“现在动不动？”
大眼睛好好地朝着个方向，陶晓东揉揉他后背：“没动，没事儿。”
陶淮南见着哥哥就有点委屈，低声告状：“他用手指压眼珠，好疼。”
苦也不说话，背著书包走在前面。陶晓东伸手扯扯他书包，迟苦仰头看他，陶晓东又问他：“你俩闹别扭？”
迟苦摇摇头。
陶淮南没听见声，还是脸贴在哥哥身上，不高兴时候嘴巴嘟起来就那小点，像个表情不太快乐娃娃。
陶晓东抖抖肩膀，逗他：“生气？”
陶淮南也不能说是生气，他也没那介意迟苦说他，说就说，他就是讨厌迟苦语气里经常出现厌烦。盲人对声音敏感，对别人声音里情绪也同样敏感。
他时不时会抬起手，用手指隔着眼皮摸眼珠，想看看自己动没有。他害怕自己丑，也怕像小傻子。
迟苦也不管他，不知道是他真没动还是迟苦不想管他。
眼睛看不见会让很多小事都变得麻烦，就这个眼睛别乱动小事儿对陶淮南来说都很难。
眼睛事儿还没过，最近又添个总
“不难受。”陶淮南低低地回。
哥哥手上还带着刚才洗水果水，潮乎乎。陶淮南被他按着不疼，甚至还有点舒服。
“动时候自己知道吗？”
陶淮南想想说：“不太知道，手按着知道在动，平时不知道。”
陶晓东松开他，陶淮南眼珠又转下，陶晓东问他：“刚才动知道吗？”
迟苦回头看眼，又转回去。
陶晓东笑几声，胸腔下下震着，说：“告状精。”
晚上电视随便放在个少儿频道，里面动画片哇啦哇啦地播着，陶淮南靠在沙发上，边摸着十爷爷，边听声儿。
陶晓东洗完水果端过来，见迟苦又自己去阳台，喊他声。
迟苦没过来。
迟苦烦他，陶淮南直都知道。次数多也会有点伤心，刺到小小自尊。
通常陶晓东来接时候陶淮南都很欢腾，这蔫巴巴模样确实不多。
陶晓东另只手折回来在他头上拍拍，说：“好，别闹小脾气。”
陶淮南趴在那儿嘟囔着说：“他压眼睛。”
“不是故意。”陶晓东随口回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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