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放学前,陶淮南回头趴在迟苦桌子上,跟迟苦说:“你别告诉哥老师说吧……”
迟苦说“嗯”。
陶淮南说:“怕哥生气。”
“生谁气?”
“。”陶淮南低着头,说话是下巴支着脑袋动动,“没用,什都不会。你生气,怕哥也生气。”
陶淮南僵着肩膀坐在座位上,乖孩子被批评总是失落。
他最近挨批评太多。
放学时候迟苦站他旁边等,陶淮南站起来碰到他,伸手摸摸。迟苦拉着他手腕,陶淮南想叫“迟苦”,还是闭嘴。
过会儿没忍住,还是叫声“迟苦”。
下午那颗粉笔头被迟苦踢到过道上,走到那儿时候迟苦又踢脚。
摸眼睛习惯。
老师上课时候说陶淮南几次。
陶淮南脸皮薄,每次挨说要好半天都缓不过劲儿。
所有这些老师里面,英语老师是最厉害,脾气也最大。这学期新换英语老师,还没记住陶淮南名字。陶淮南再次摸上眼睛时候,英语老师丢个粉笔头过去,说句:“怎那没记性。”
陶淮南脸刷下就烫起来。
迟苦看着他,张张嘴,愣下说:“没生气。”
“你生气。”陶淮南说,“知道。”
迟苦不等说话,陶淮南又说:“还知道你直都不喜欢呢。”
“可咋办……”陶淮南很失落地问。
迟苦说:“不咋办。”
陶淮南朝着他方向,小心地问:“现在动吗?”
迟苦看看他:“没有。”
陶淮南低低地“哦”声。
粉笔头从陶淮南肩膀上弹到迟苦桌上,又弹到地上。
迟苦脚踢开。
陶淮南直脸热到下课也没好。
这下眼睛也不敢摸,想知道眼珠转没转也不知道应该怎办。
瞎子眼球没那敏感,没法靠视线感知,有时候真不是他要动,他是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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