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不能教孩子点好,”大黄回头跟他俩说,“不跟你哥学。”
陶晓东这可无辜,说:“可没教,他小哥教。”
迟苦说话土,带口音。来这儿年比之前好多,可也还是能听出来。被说土迟苦也不会不好意思,该干什干什。
小孩儿坐车都困,没多会儿陶淮南就不吭声,大黄回头看眼,小声跟陶晓东说:“困
在这方面陶淮南从来不闹,很懂事儿,不让哥哥担心。但陶晓东收拾完东西准备走,看着陶淮南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听动画片,还是没走出去,太牵心。
最后到底还是多收拾不少东西,俩小个也没落,全领着。这走得十天,金毛再次托付给田毅。
车上除他们哥仨还有个黄哥,黄哥也是哥哥朋友,跟哥哥起开店。
陶淮南刚开始很怕他,他声音凶,后来熟就不怕。
这路上哥哥和黄哥在前头说事儿,把他扔给迟苦。陶淮南很少出门,上次出去还是跟哥哥回老家那次。陶淮南想起那次,还絮絮叨叨地跟迟苦说话,问还能不能找着冰溜子啦。
娇气包都是惯出来,没人惯着再娇也娇不起来。换到迟苦他们家,多娇都给你打皮实,要真娇气就活不。
陶淮南天天在迟苦面前哼哼唧唧地这不行那不行,都是惯。也亏迟苦不容他那些小情绪,换个好脾气更要被他磨。
烦人是真烦人,可有时候瞪着双无神大眼睛软声软气地冲人撒娇,也是真招人稀罕。
两个学期完事儿,陶淮南高高兴兴被哥哥接回家,终于终于终于放寒假啦。
陶淮南天天早上睁眼摸着去找哥,找着搂着腰腻歪会儿,再转头去找迟苦。迟苦有时候故意躲他,他往哪摸迟苦就往另个方向躲躲,陶淮南要是听见就喊他声,朝着脚步方向冲,肯定能抓住。毕竟迟苦不敢真躲开,不然陶淮南往哪儿扑收不住就得磕。再说陶淮南有外援,十爷爷老不能陪着陶淮南来来回回地跑,但是它能慢悠悠地咬着陶淮南裤腿给他指方向。
迟苦说能。
陶淮南说那你再给找根儿。
迟苦说等回去。
前头两个哥哥听见他俩说冰溜子,大黄笑半天,说:“哪儿口音,太土这也。”
陶晓东坐在副驾上,也跟着笑:“们村儿都这说话。”
普通小孩儿蒙着眼睛玩“摸瞎”游戏,这游戏他们不用蒙眼睛,小瞎子有天然条件,他们天天玩儿。陶淮南摸着迟苦就往人身上搂,嘻嘻笑着说“抓着啦”。
迟苦不耐烦地推他,也不用什劲儿,陶淮南搂住不松手,软乎乎地叫“迟苦”。
别人家小孩儿都是起床气,到他们家早上起床这顿撒气就得换成撒娇。既然陶淮南现在已经被迟苦规整得没那敏感,陶晓东偶尔也跟他开玩笑。在陶淮南刚睡醒过去搂他时候,陶晓东用胳膊轻轻推他,笑着说:“起开,黏人精。”
陶淮南就撇撇嘴,转身再去找迟苦。
陶晓东平时每周得去接孩子,尽量不赶周末出门,陶淮南在学校盼周到时候不去接,怕他失落。这终于等到寒假,陶晓东攒堆事儿得出门办,俩小他本来没想带,留在家让阿姨每天过来也行,让他俩在田毅家也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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