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淮南太快乐,回身就是搂,两条胳膊圈着迟苦,蹦着说:“滑梯太好玩,还想滑。”
迟苦嫌他黏糊人,皱着眉说:“松开。”
陶淮南松开也还是牵着手,遍遍地喊“迟苦”。
两只胳膊平端着,两只手分别按在迟苦脸两边。
“你脸可真凉。”他小声说。
脸上最不扛冻是鼻梁,迟苦鼻梁高,把鼻子往陶淮南手里顶顶,用陶淮南手心暖鼻子。
陶晓东特意留两天时间陪弟弟,带他俩出去玩。
冰做大滑梯百米长,陶淮南牵着迟苦手起滑下来,又害怕又快乐,挨在迟苦旁边像只欢腾小胖鸟。
陶晓东把声音压得极低,说句:“他爸不知道。”
“孩子没不找?”大黄挑眉,难以置信,“说没就没?”
陶晓东顿下,才说:“奶奶说孩子让他打死,怕警察找他,跑南方躲着去。”
大黄简直不知道说点什好,过会儿说:“也挺好,省得以后麻烦。”
陶晓东“嗯”声:“是个好孩子。”
。”
陶晓东早知道他得困,毯子都给他拿过来。陶淮南脑袋支在车窗玻璃上,车颠就磕下。迟苦听见声,往旁边坐,贴着另边车门,拽拽陶淮南胳膊:“过来。”
陶淮南被他拉着要挪过来,迟苦又说:“躺腿上。”
脱鞋老老实实躺下,枕着迟苦腿,陶淮南很快就睡沉。迟苦毕竟也是个孩子,架不住车上晃晃悠悠颠,仰着头不多会儿也睡。
俩都睡熟,大黄又回头看眼。个坐着个躺着,迟苦手搭在陶淮南脑袋边,俩睡得怪亲近。
陶晓东把他俩领来就不管,往休息区坐,隔着玻璃看迟苦领着陶淮南趟趟地坐滑梯。
眼睛看不见关系,普通小朋友常玩东西他很少碰,没有迟苦陪着他自己无论如何不敢上去。陶淮南天恨不得得叫百声“迟苦”。
迟苦让他在耳边喊得耳朵疼,说他:“你小点声。”
“不怕你听不着吗?”陶淮南笑着喊。
“能听见。”迟苦往旁边扯扯他,不让对面冲过来雪橇撞着。
“那怎着?以后就直养着?”大黄开句玩笑,“个小南都够你呛,这又多个。”
“养他省心,”陶晓东把空调温度又调高点,笑下说,“再说小南现在也离不他。”
出门不像在家,陶淮南对陌生地方有恐惧,他确实离不迟苦。哥哥不可能时时刻刻牵着他手,哥哥得办事儿呢。能被陶淮南直握在手里只有迟苦。
迟苦牵他已经牵习惯,嘴上再说烦,手也直不会松开。冬天太冷,他俩这牵着手没会儿就冻得疼,迟苦就把陶淮南手揣兜里,兜里暖和。
陶淮南到冬天捂得最严实,帽子围脖什都少不,迟苦嫌围脖扎脸,从来不戴。有时在外面时间长脸冻得冰凉,陶淮南就用他热乎乎小手心去焐迟苦脸。
“哎,”大黄叫陶晓东声,问他,“怎样啊?”
陶晓东知道他问什,点点头说:“挺好。”
“说过想回家没?”大黄看着后头那小土孩儿,“看着脾气可不咋样。”
“不想家。”陶晓东也回头看眼,“他那家有什好想。”
大黄问:“他爸来找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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