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吗去
呀……”陶淮南竭力压着鼻酸，蹲在床上紧紧握着手机。
迟苦说：“
手机坏，打不电话。”
“咋坏
？”陶淮南屏着呼吸连续地问，“迟志德抢你手机？他打你吗？你是不是没跑掉？”
迟苦没回应他这些，只跟他说：“借手机，说不太久。过几天就回去，别乱想。”
“他打没打你？”陶淮南也不回应他话，只问自己：“他是不是打你？打着吗？”
不想麻烦别人，也不想动。
陶淮南现在已经不生迟苦气,
点都不气。只要迟苦没事就行，不回来也行。
哥那边遇到点麻烦,展会出点小事故,并没能很顺利地完成，陶淮南这两天都没看到哥,都是田毅哥接送他。
陶淮南面担心迟苦，面担心哥。但他什
都做不，他就是个眼瞎小废物，他需要被保护，永远没办法反过来保护他们。
迟苦点消息都没有，陶淮南担心得整宿睡不着觉。他总是想得多，每个打不通电话都能让他想到种可能，迟苦到底是被他爸打还是怎。闭上眼睛好像又能想起小时候面包车上那股血味儿，和个抽搐小孩。
“陶淮南……你喝杯酸奶吧。”学委过来坐在陶淮南旁边,把酸奶往陶淮南这边推推，小声和他说。
“谢谢。”陶淮南道谢没喝，朝对方礼貌地说。他感冒还没好,说话带点鼻音。
午休时间,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会儿,教室里还有几个女生分散着坐在自己座位上。
过会儿，学委开口问：“迟苦怎没来呢？”
陶淮南沉默会儿，才说：“也不知道。”
迟苦说“没事儿”。
“你别让他打你，”陶淮南到底还是没压住，脸埋在膝盖里，眼泪掉下来也砸在膝盖处，“你别惹他，你不回来也行，不去盲校，之前就是吓唬你，还等你。”
“憋回去，别哭。”迟苦在电话里也依然是十足不温柔，带着他特有像是不耐烦语调，跟陶淮南说，“不想去学校就先别去，反正你也听不懂什。”
“能听懂……每天都好好听，等
陶淮南眼睛睁着闭着都没区别，他于是整宿地睁着眼睛，脑子里都是迟苦之所以没能回来种种可能性，每种都让他心惊肉跳，魂都聚到起去。
电话在凌晨突兀地响起来时候陶淮南被惊得缩，随后立刻从床上扑起来，抓过手机按键时候胳膊和手指都在抖。
“……喂？”陶淮南声音也不稳，慌得很。
“。”
声简短“”，这个声音从耳边传过来，陶淮南几乎是瞬间就喉咙哑。
“你怎也不知道？”学委眨眨眼，问他,“你们不是每天都在起吗？”
“真不知道，”陶淮南手指在桌沿上刮刮,轻轻地笑着下说,“也可想他。”
开学好几天，陶淮南每天自己来自己走，班里都偷偷地讨论着迟苦。有说他成绩太好要跳级,也有偷偷说是他和学委早恋事被家里知道，给他转校。
有私下里来问陶淮南，陶淮南都说他小哥只是请假，过几天就来。
后桌两个男生有时候课间出去之前会用腿磕磕陶淮南桌子，问他去不去厕所,陶淮南都摇摇头说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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