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淮南心里惦记着事儿,蛋糕他就吃小块。黄哥还问他:“今天食欲这差呢?要搁平时们小南自己能吃层。”
陶淮南笑眯眯地又从碗里挖勺,是夹层里水果。
别人吃蛋糕用纸盘托着吃,陶淮南得用碗,他手上没准头,用盘托着勺挖不上来,没几下就得掉地上。
“你知道什。”陶晓东坐椅子上滑过来,他没干完活,手上还戴着脏手套。陶晓东张嘴,迟苦叉大口递他嘴里,陶晓东边嚼边说,“人小哥给做蛋糕,家还整个等着吃,谁吃你这买。”
“哟,真啊?”黄哥指着蛋糕,跟陶淮南开玩笑,“你信哥话快好好吃这个,你小哥做能有这好几千好
陶淮南就那撅着嘴吐字不清地问:“你学完习吗?”
迟骋问他:“干啥?”
“今天过生日,你陪陪吧。”陶淮南说。
“行。”迟骋放开他脸,看着脸两边被捏红地方,用手指头抹两下。
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迟骋就特别喜欢捏陶淮南,陶淮南也习惯让他捏来捏去,有时候捏脸,有时候捏胳膊上肉,偶尔睡觉陶淮南睡得软塌塌热乎乎,迟骋也隔着衣服捏捏他肚子。
自己磕着怕挨说,先说声“对不起”,让人再想说他都张不开嘴。
迟骋抽张纸,伸进他衣领里把血珠擦掉。皮肤太白,有点什伤口痕迹在身上看着都乍眼。
陶淮南怕迟骋,人给他弄伤口时候他乖得不行。
其实迟骋很少因为陶淮南磕着碰着说他,每次陶淮南都会小声地解释句“不是故意”,他不用解释都行,谁都知道他不是故意。他根本看不到周围有什危险,跟普通这大孩子比起来陶淮南已经很乖很乖。在陌生地方他几乎都不动,只有在自己熟悉地方才会放松下来,有时候随意地走走。
就这样也难免受伤磕碰,陶淮南不爱用盲杖,他讨厌那个。那根棍子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,手里握着那根代表着盲人棍子,陶淮南会觉得比不拿还孤独。没有探路东西,也没有倚仗,被什东西绊着刺着自己都吓跳,还说他干什。
陶淮南浑身都是痒痒肉,有时候躲,有时候不躲就边笑边让人捏。
从陶淮南八岁他俩开始在块,现在陶淮南马上要十六。
生命里半时间都有迟苦,对这个年纪小孩来说,七八年真很长很长。
店里有个巨大生日蛋糕,是黄哥给订,送来时候员工们才知道陶淮南今天过生日,小残疾群里开始刷刷刷地发“生日快乐”和小红包。
小红包陶淮南都领,都不大,就是哥哥姐姐们小心意。能来店里兼职至少也得是大学生,都比陶淮南大几岁,些可爱哥哥姐姐。
怕钉子上有锈,迟骋给他弄半天。挺深个小血洞,钉子刺进去小截。消毒时候有点疼,陶淮南吸吸溜溜地时不时抽个气,也不敢使劲说,只敢隔半天用很小声音说疼。
“忍下。”迟骋和他说。
陶淮南说“好”,低头老老实实地让人给他弄。
个小血洞,最后迟骋给贴个创可贴。陶淮南终于松口气,朝着迟骋方向笑笑,又说遍:“小哥对不起。”
迟骋托着他下巴捏脸,把嘴捏得撅起来让他说不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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