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连都不理,怎帮你哄。”陶淮南保持着之前姿势,慢慢地说话,“都不敢想哥得气成什样。”
陶晓东是最没架子家长,本身对孩子也惯着,天天跟俩小弟打成片玩玩闹闹,可这次迟骋是真太过分。
今年市中考状元595分,
“怎这蔫,”迟骋伸手摸下陶淮南额头,“又病?”
陶淮南摇摇头,说:“没。”
这几天陶淮南直这样,像被霜打茄子。
“你别皱巴。”迟骋跟他说,“帮想想怎能把哥哄好吧。”
陶淮南摇摇头,说:“哄不好。”
家里气氛像现在这僵在陶淮南印象里这是第次。
之前因为迟骋回家故意惹他爸打他,之后又在学校抡椅子打架,哥也和他生过次气。那次哥也不和他说话,但那次也还是达不到现在程度。
陶晓东彻底不搭理迟骋,连陶淮南他也不怎理。那晚他没吃饭就走,之后连着几天甚至都没回家。
陶淮南打电话给他,他说有事儿不回来。
哥生气陶淮南很难受,迟骋事他更难捱。
:“没写作文。”
话音落,陶淮南在后面猛地抽气。
陶晓东点点头,很半天没说出话来。看看迟骋,看看陶淮南,转身出去。后背汗浸湿衣服,有处不利落地贴在后背上,陶晓东边走边抬手用力把衣服扯下来往沙发上扔,说句:“都他妈别念。”
哥去自己房间躺着,陶淮南下午没再说话。
迟骋把沙发上哥刚才脱下来衣服洗,之后就在沙发上沉默地坐着,到晚饭时间去厨房把饭做。
“那咋整?”迟骋问,“就让哥直生气?”
陶淮南这些天脑子都很乱,他说不出什话,也帮迟骋想不出什主意。他有点不知道该怎办,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情绪。他实打实地没觉得让迟骋以这种方式留在他身边值得高兴,可如果说迟骋做错,又显得他那虚伪。
最不把这事当事儿反倒是迟骋本人。他从心里就没觉得这算个什,陶淮南拄着胳膊坐在桌子前发呆时候,迟骋弹他脑袋下,说:“别惆怅。”
陶淮南目光定在前方,过会儿说:“哥还不回来,哥让你气得离家出走。”
“帮哄哄。”迟骋说。
班级群从出分以后就没再有人说过话,刚开始还有不知道情况聊几句,后来听说这事以后就再没人出来聊天。
老师给迟骋和陶淮南打电话,他俩都直关机。
陶淮南不知道别人问起来时候应该怎说,他害怕听见别人叹气,怕别人说迟骋不懂事,怕别人说迟骋没脑子。
他这些天甚至没主动问过迟骋为什要这样,有些话就不用问吧。陶淮南没有任何立场指责迟骋做得不对,他连问句都不敢。
陶淮南比自己做错事还要心虚,迟骋都是为他。
饭摆在桌上,先去叫陶晓东:“哥,吃饭。”
陶晓东在看手机,没看他。
迟骋又去叫陶淮南:“出来吃饭。”
陶淮南先是没反应,过会儿眨眨眼,声音不太稳地回道:“好……来。”
迟骋没吃,陶晓东也没吃。陶淮南自己坐在餐桌边摸着把饭吃,都吃什他完全不知道,只知道机械地用勺往嘴里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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