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辈子绑着他,想让他每天都活在咱们眼皮底下。”迟骋保持着原来姿势,慢慢和陶晓东说话,他眼神里很平静却也带着真诚,“知道这不可能。”
陶淮南在自己房间没出来,迟骋还是回头往门口方向看眼,回过头才低声继续说:“他早晚有天得独立活着,你和总有不能再随时看着他时候。可希望能再晚点,至少等他周围全是大人,没有那些因为好奇和莫名其妙恶意就去招惹他烂人。那时候他也是大人,他最多只是个‘瞎子’,可他现在是个‘瞎子小孩儿’,他太招人欺负。”
在陶晓东印象里迟骋几乎就没说过这多话,他说这些还是不自然,说完后也不自在,他实在不习惯这剖析自己内心,把心里话说出来。
这几句话他把自己摆在跟陶晓东样位置,是两个哥哥在交流。恍惚间陶晓东觉得迟骋好像又长大很多。
“如果他真是亲弟,那所有事儿都好接受多,你们也不会觉得欠不欠,也扯不上还不还什,那就是句简单哥俩感情好。”
迟骋,皱着眉说:“初中你带着他也愿意,你能学习,也不用管。你当高中还是小学啊?你随便念念就能再考个状元?”
迟骋不吭声,沉默着挨训。
“你什成绩就得上什学校,你搞这出是想还什?这三年得是跟陶淮南欠你,你真在破烂高中崴泥高考啥也不是,俩还不起你。”陶晓东话是故意这说,话里故意带刺,说得生分,都是让迟骋气。
迟骋拧眉,说:“没想还什,也还不完。你不领回来别说什学校,连学都上不,或者活都活不成,还不起。”
“也用不着你还。”陶晓东用膝盖顶顶他胳膊,“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正事儿?身上担着陶淮南那份责任,觉得自己可能,使使劲天都能顶起来吧?”
迟骋手拄着地站起来,声音有点发沉:“巴不得你是亲哥,可姓迟不姓陶。确实想为你们做很多事儿,不是因为是捡来,是因为他是弟,你是哥。”
迟骋说完就转身出去,夏天正是热时候,坐地上说会儿话脑门上出点汗。迟骋边走路边掀衣服用下摆擦擦汉,陶晓东从身后看着他,其实从身形上来看还是带着少年人单薄,又瘦又高孩子。
陶晓东在他领域里向来混得开,跟谁都交得上来。因为他懂人情,会说话。
今天确确实实是被家里不会说话
迟骋实在是不擅长说话,他也不知道应该怎跟陶晓东说,他做这事儿跟还不还什那些根本不搭边。
迟骋低头坐着好会儿,才抬头,他看着陶晓东:“哥,就问你句,你要是像这大,陶淮南现在要上高中,你怎做?”
陶晓东不跟他玩这套,他甩下手说:“不知道,别跟玩假设。”
嘴上说着不玩假设,可之后陶晓东也过挺久没再说什话。他们心里都清楚,如果这事儿换成陶晓东他只会做得更绝。
学校重要,成绩重要,但是都比不上“弟”重要。那年迟骋在学校打完架无论谁怎问他都只有句“他打弟”,现在事儿也样,归根结底就是句“那是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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