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吧,早点休息。”
“那
“把你微信推给他?”陶晓东笑着看迟骋,把岁数还在那逗弟弟,“认识认识?”
迟骋不太在意地说句:“再说吧,这段忙。”
“那你忙完再说,”陶晓东看眼坐在床边上陶淮南,扔给他个唇膏,“帮你揣着,抹抹嘴唇,白天看裂都。”
陶淮南接住没拿稳,唇膏滚到地上。盲人最怕掉东西,尤其是这种会滚小东西,掉是真摸不着。
他蹲下去来回摸着,摸不到。后来也不摸,回头说:“找不着,你找吧!”
“那你咋不哄哄?”凡果问他,“你气人你还不哄?”
不得不承认,他这句句,都是又傻又犀利。陶淮南被他问得没脾气,想想,最后只轻声说:“晚啦。”
凡果放风时间结束,他得回去干活。跟陶淮南摆摆手,想起他看不见,又边跑边说:“晚上再找你聊,得回!”
说晚上聊也没能聊成,他们实在忙。陶淮南在接下来几天都没能碰上迟骋几次,后来陶淮南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,好像自从那天晚上转车之后,迟骋对他又冷些。
不过这也或许都是心里错觉,他们本来也没热乎过。
点头。
“那你们为啥不联系?”凡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天真,这孩子从头到脚都股高智商傻劲儿,“们还问过呢,他也不说。”
陶淮南也蹲着,盲杖放在自己旁边,他用手指拨着盲杖底端,说:“是原因。”
“你咋啦?”凡果好奇地问。
陶淮南指指自己眼睛,浅笑着:“因为看不见,所以家里哥哥都惯着。”
陶晓东说:“让小哥帮你。”
小时候陶淮南黏人,陶晓东经常把他往小哥那儿支,他喊就这回句“让小哥帮整”,陶淮南就笑嘻嘻地去哄人家求人家。
现在张句嘴比什都难,没立场之后话怎说都不合适。
陶淮南舔舔嘴唇,问:“小哥……你看见?”
迟骋绕到那边帮他捡,随手放在他手边,跟陶晓东说:“回去睡,哥。”
陶淮南晚上去哥房间,恰巧迟骋也在。
“说什呢?”陶淮南没想到迟骋在,意外下笑着问。
“说刚才在楼下个大夫说要给小迟介绍对象儿,”陶晓东光着上半身等着洗澡,从汤索言行李箱里翻着换洗衣服,“说挺漂亮女孩儿,他侄女儿。”
陶晓东说起这个时候还当个趣事:“问同不同意,说有啥同不同意,可不管。”
陶淮南隔两秒才“啊”声,反应过来这样不对,才又牵起嘴角笑下。
他们蹲在楼后片阴凉地,午后热辣阳光照不进来,所以也不觉得热。陶淮南慢慢地说着话:“被惯着长大小孩儿总是任性,最会让人伤心,他们把惯坏。”
“你可别闹哈哈哈,”凡果蹲累,站起来跺跺脚,也把陶淮南拉起来,“你看着就不是那种小孩儿,反过来还差不多。”
陶淮南站起来又弯腰去捡盲杖,捡好说:“反过来?”
“对啊,迟哥才是臭脾气。”凡果说话时依然带着那股熟稔语气,“头儿都跟他生过好几次气,受不他。”
陶淮南笑着摇头:“不反过来,才是气人那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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