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野,要先洗个澡吗?你之前衣服留在这里……或者,还是先休息?”
俞适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声。
他全部精神和力量都用在抵抗这份记忆上,只本能地,亦步亦趋跟随着温别玉,被温别玉路带进房间,又来到床铺上。
房间门虚掩。
好像即将破碎栅栏多加层松垮阻拦,明知心理安慰多于实际作用,俞适野还是感觉紧绷到即将断裂心弦松松,濒死病人又被吹入□□气,得以再苟延残喘些许时间。
如果在这里表现出抗拒,那别玉肯定会知道……他肯定就猜到……
俞适野脚步迟滞着。
无论向前还是后退,对他都是艰难。
他如同行走在平衡木上,向左要摔落,向右也要摔落,他只能维持着自己僵硬步履继续向前——可前方依然不是生存之地。
那是个能将他吞没巢穴。
俞适野重新睁开眼睛,睁眼刹那,他突兀看见那栋房子。
温别玉爷爷房子。
被他关在记忆中,血色房屋破笼而出——
俞适野心跳陡然加速,全身过电似麻痹之后,冰凉凉触感侵袭他,那是遍布全身冷汗。
他晃神时间里,温别玉已经过来,将他带出车子,走向前方屋子。
手小孩子,他和大人闹别扭,站在原地,想要等着大人回头来哄自己。
但这次,和过去都不样。
他们走,越走越远,虽然中途频频回头,冲俞适野挥手,微笑,但他们始终没有停下离去脚步,直到去再也回不来远方。
温别玉眼眶微微发热。
他想起自己爷爷。
俞适野感觉好不少,他不再不受控制地出冷汗,而有更多精神去注意别,他感觉到杯温热水塞入自己掌心。
借着熨帖温度,他鼓起勇气,抬抬眼睛,将目光从纹路扭曲木地板上挪到温别玉脸上,他望着温别玉,不知道是不是不慎流露些许脆弱,温别玉手伸过来,很安抚地碰俞适野下,对俞适野说:
可是太迟,他们已经跨过最后距离,温别玉掏出钥匙,插入锁眼。
咔嚓声。
俞适野无力地闭上眼睛。
闭合眼睛阻拦不任何东西。
记忆猖獗地活跃,阴影潜藏在流洒出来光明之中,扑他满身满脸。
“小野,你看着有点累,待会进屋喝点水,先睡觉吧……”
他们向着房子走去,越来越近,尘封着东西也在挣扎,剧烈,狂怒,用尽全力在他心头挣扎着,每下,都带出阵沉闷钝痛。
俞适野脚步几乎迈不出去。
他停顿引来温别玉疑惑眼神。
也是这个时候,俞适野陡然记起,这间房子除藏有那件事记忆之外,还藏着更多自己和温别玉共同美好回忆。
两人沉默下去,俞适野不再说话,他闭起眼睛,遮去自己无助。
开车温别玉瞅着空,看眼俞适野,靠坐着人面色苍白,神思疲倦,眼珠却在薄薄眼皮下飞速颤动,哪怕休息,也无法安稳。
温别玉不觉加快车子速度,快速地开完最后段距离,直至目地前。
不知什时候,车子停,他被人轻轻推下,温别玉关切声音响起来:
“们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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