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上去书院,下学过去南郊庄子上住日。”祝雁停随口回答。
“与那萧二郎起?”
“嗯。”
祝雁停说着,眉梢间不自觉地染上笑意,祝鹤鸣望着他,幽幽叹:“你对他如此上心,倒是少见,……也罢,日后总归你与他才是家人。”
祝雁停嘴角笑意倏然收住,见祝鹤鸣倚在软榻上,眉头郁结着,神色略有不适,心下沉,担忧问他:“这几日天凉,又阴雨不断,兄长腰伤是否又犯?”
虞道子垂眸不语,皇帝瘦凹面庞在烛火摇晃中愈显狰狞,兀自冷笑:“他以为去趟国子监,骗得那些迂腐书生喝彩几句,便不将朕放在眼中,朕要叫他知道,朕才是皇帝!谁都别想害朕!谁都别想!!”
连着下四五日雨,天气越发凉,早起推开窗,外头片白雾,阿清叫人抬进炭盆来,摆到屋中四处角落,祝雁停怔怔回神,随口问他:“今年这早就用上炭盆?”
阿清小声回话:“王妃说您身子弱,不能受寒,再过些日子估摸着就要下雪,早点备着也好。”
祝雁停点点头:“会儿派人去与嫂嫂道谢,……罢,自个去吧。”
去到正院,祝鹤鸣与妻小正在用早膳,见到祝雁停进来,叫他坐下块吃,小侄儿蹦蹦跳跳地过来要祝雁停抱,祝鹤鸣沉声教训儿子:“过来坐好,你小叔抱不动你,也不看看自己都几岁。”
甘霖宫,皇帝寝殿。
黑夜寂静,殿中烛火晃晃荡荡,有如鬼火,映着墙上斑驳影子。
御榻上皇帝尖叫着醒来,满头大汗猛坐起身,喉咙似被人掐住,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喊人:“来人……来……”
守夜几个太监扑进来,跪地,皇帝抄起枕头用力砸上墙,眼中写满惊恐:“那是什!滚啊!滚!”
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,”大太监跪着上前,安抚皇帝,“那只是窗外树影映进来而已,陛下息怒,奴婢这就去请国师过来。”
“无事,老毛病而已,过几日便好。”祝鹤鸣不在意道。
祝雁停心下愧疚,祝鹤鸣当年替他挨杖责留下
四岁大小孩扁起嘴,有些委屈,祝雁停笑吟吟地摸摸他脑袋:“坐吧,先吃东西,会儿小叔陪你玩。”
王妃笑道:“雁停你别太惯着他,把孩子给惯坏,改明儿你自个有孩子,这娇惯着可不行。”
祝雁停眸光微亮,唇角上扬些许:“哪能啊,还早事情。”
祝鹤鸣视线淡淡扫过他,不动声色地继续吃东西。
用完早膳,兄弟俩去书房说话,祝鹤鸣问祝雁停:“雨还下着,你今日还要出门吗?”
虞道子姗姗来迟,皇帝见着他如见着救命稻草,死死将之攥着不放:“国师救朕!朕梦到有人要害朕!朕要杀他们,朕定要杀他们!!”
虞道子面色淡淡:“陛下不过是做噩梦罢……”
“不是!有人要害朕!定是有人要害朕!”
“陛下服药吧。”
皇帝慌慌张张地接过丹药,囫囵吞下,瞪得铜锣大双眼中泛着鲜红血丝,牙齿咬得咯咯响:“朕没有病,朕这只是心病,朕知道外头人都在说朕这病病得蹊跷,还有人怀疑国师,但是朕信国师你,国师怎会害朕,是别有用心之人,是有人想挑拨朕与国师关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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