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但早就与北夷人暗通款曲，更甚者去岁戍北军那场大败，亦有他
功劳在当中。原本戍北军是想趁着寒冬刚过，塞外正青黄不接时夺回失地，而他人先前偷摸运送出关物资，却让那些北夷人好吃好喝
个冬天，人和牲畜都养得膘肥体壮，不但挡下戍北军奇袭，还反过来又夺下大衍四座边境城池。
当然这些，刘崇阳并不打算与祝鹤鸣细说，只道：“王爷，与
祝鹤鸣神色沉：“什
不该卖东西？”
刘崇阳啜着茶：“王爷应当已经猜到，又何必问得那明白。”
“……你可当真是好大胆子，”祝鹤鸣深吸口气，强压住心下不快和怒意，诘问他，“你就不怕他们当真打到京中来？到那时
等现下图谋这些还有何意义？还是说，你亦是在为自个寻求退路？”
“王爷言重，”刘崇阳摇头道，“能卖给他们东西终究有定数，也不是什多好东西，朝廷兵力始终占着上风，又何必那般悲观，再者说……”
他说着，抬眸望向祝鹤鸣，镇定道：“王爷，要收买人心要图谋大事都需要银子，老夫为着王爷殚精竭虑，王爷您可千万莫要误会老夫。”
怀王府。
祝鹤鸣盘腿坐在榻上，手里握着个对玉石球来回转，神色微黯，半晌没出声。
刘崇阳坐于他下手，喝过半盏茶，这才淡定问他：“王爷可是有心事？”
“你可知，……南边定国公府小子前两日来京中，如今就在承国公府上，像是与萧家人有要事相商。”
祝鹤鸣说话间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刘崇阳面上神态变化，但见刘崇阳脸老神在在，道：“已有耳闻。”
祝鹤鸣握着玉石球手稍稍收紧，刘崇阳话虽无多少恭敬之意，却又是事实，他无封地二无实权，百十年来累积家底早已坐吃山空得所剩无几，只靠那点爵位俸禄，过太平安逸日子自然足够，但想要做点别，便差得远，尤其皇帝借萧莨手整顿宗事府司禄司后，王府之中是越发捉襟见肘。
他这个王爷做得憋屈，若论风光，还远不如刘崇阳这位权倾朝野当朝首辅，刘崇阳虽是寒门子弟出身，如今却稳居朝中第人，只因先前其与皇太弟不合，他才能将之拉拢，而他唯能许诺给刘崇阳，也不过是他日成大事后高官厚爵，圆其世家梦。
祝鹤鸣心中依旧有不畅快，但没再表现出来，只问他：“既然事情已被人知晓，如今你打算如何？”
刘崇阳眼中滑过抹精光，略略咬牙：“定国公拿到那点证据尚不足为患，老夫去岁才与那些匪寇搭上关系，本就没过多交道，有虞国师帮着在陛下面前说话，尚且能糊弄过去，但北夷那边……”
“你与北夷人早有往来？”
祝鹤鸣双瞳缩：“你知贺家人是为何事来京中？”
“嗯。”
刘崇阳哂笑：“贺老国公毕竟年纪大，做事再隐秘也总有疏漏时候，自然不可能点风声都不走露，早在他曾孙子到京之前，老夫便已收到消息。”
祝鹤鸣闻言微蹙起眉：“你又究竟是做何事，叫贺家人都盯上你？”
“不过是卖些不该卖东西，给闽粤匪寇和北夷人罢。”刘崇阳说得轻描淡写，似乎并不觉得这是桩多不得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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