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这说,自然是有把握,”刘崇阳劝他道,“老夫前些日子已收到消息,北夷那位达利汗王半月前已病重去世,只北夷朝廷秘不发丧,直压着消息,不过这事迟早要揭出来,如今北夷朝廷乱成团,十几位皇子皇孙在争帝位,这些个人各自为政,却无真正有雄才大略之人,北夷说不得又要四分五裂,短时间内决计腾不出空来再打大衍主意,足够边军喘口气、休养生息。”
见祝鹤鸣面上已有动摇之意,刘崇阳又继续道:“萧让礼这年其实直病着卧榻不起,领兵都是他儿子萧蒙,但这事从未上报过朝廷,连他们家人都未必知晓,旦萧蒙身死,萧让礼再受刺激,自然撑不多久,只要他们父子二人没,剩下萧莨萧荣两兄弟,个文弱书生,个纨绔,戍北军还能指望他们不成?等们人过去,年、两年,总能渐渐将之收为己用,王爷,这个时候,你可万不能心软。”
“在战场之上下手,……当真有那般容易?不会被人发觉?”
刘崇阳得意道:“混乱之中,谁还顾得那多,随便个小兵都有可能得手,何愁没有机会。”
祝鹤鸣眸色几变,思索许久,终是点头:“你既有把握,那便去做吧。”
北夷人做那本万利买卖,等才能迅速攥得如此多金银钱财,您如今步步走得这顺,处处都有人帮您,少不得其中干系。”
刘崇阳语气让祝鹤鸣心下愈发不快,冷声音:“所以你究竟打算如何?”
刘崇阳不答反问:“王爷,您家中小郎君嫁入承国公府也有年,您觉着,这萧家人可愿意助您?”
祝鹤鸣冷笑:“萧家人自诩忠君为国,只拥护正统,自是看不上本王这般野心勃勃之人。”
“不瞒王爷说,当初小郎君想着用这个法子去拉拢萧家人,老夫便觉得不靠谱,如今,……只怕被萧家人查到北夷那些事情,再知道您与老夫间瓜葛,以萧让礼父子秉性,他们肯为着小郎君不将您供出已是不易,更别提帮您。”
刘崇阳捻捻胡子,又提醒他:“王爷,此事,还望王爷瞒着小郎君些。”
“那是自然,”祝鹤鸣声长叹,“那个傻弟弟,对人动真情,可到底比不过人家亲缘骨肉,也罢,这事还是不要叫他知晓得好,免得他心中不安,还要与闹腾。”
国公府。
天愈发冷,火盆就在榻边,祝雁停身下垫着褥子,身上还盖着厚重皮
祝鹤鸣斜眼睨向刘崇阳:“那依你之见?”
刘崇阳扯开嘴角,神色阴恻,道:“既不能为己用,不如将绊脚石除去。”
祝鹤鸣怔:“除去?如何除去?”
“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且明枪易挡、暗箭难防,尤其是,……来自自己人暗箭!”刘崇阳说着顿,兴奋道,“王爷,您何不想想,只要除去萧让礼父子,等再运作番,调自己人前去西北,他日边军尽在掌握,又何须再求人!”
祝鹤鸣狠狠拧起眉,刘崇阳提议显然是他先前从未想过。深思番,他神色犹豫道:“戍北军在萧让礼手中二十年,多少大将都是他心腹,哪里是别人轻易能指挥得,再者说,若是没萧让礼父子,万北夷人趁机大举进攻,真打进来又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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