僵持片刻，他道：“从今以后，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待到马车辘辘远去，祝雁停才恍惚回神，抬眼望去，只有雪地里留下
两道深浅车痕，
直延伸到结尾转角。
他下意识地往前追
两步，萧瑟寒风吹刮得面颊生疼，风霜逐渐迷眼，直到有眼泪滑落，才停下，掩面跌跪进雪地里。
“
兄长大业未成，得留下来帮他，”祝雁停艰声道，“表哥，是对不住你。”
萧莨心头片悲凉，原本汹涌翻滚着情绪点点往下沉：“那珩儿呢？你为帮你兄长，连珩儿也不要
？你以前说过，你舍不得离开、离开珩儿，都是假是？”
祝雁停怔怔望向他手中孩子，渐红眼眶，珩儿咧开嘴角笑，祝雁停心尖颤，下意识地往后退步，低头。
“珩儿，你带他走吧，……他跟着你更好些。”
“所以，你是真不要他？”萧莨声音逐渐冷去。
声开口：“你今日就要走？”
他以为，至少能等到年节过后开春之时，没想到萧莨会走得这般急切，才腊月，便决定冒着风雪上路。
萧莨盯着他眼睛，沉下声音：“雁停，与块走。”
祝雁停下意识地避开他视线，用力握拳：“……你带珩儿走吧，就不去。”
“没有与陛下提你兄长之事。”
“不是，只是……，等以后，会给他最好……”
祝雁停试图争辩，被萧莨打断：“不需要，你若是今日不要他，日后他也不会认你，你当真想好吗？”
祝雁停紧抿唇角，依旧低着头，沉默不语，指尖深掐进手掌心，勉力维持着镇定。
珩儿忽然毫无预兆地放声大哭，祝雁停身子颤，更不敢去看他。
萧莨静静望着祝雁停，目光渐黯，到最后眸底只余片深不见底阴翳。
“……知道。”
“刘崇阳已死，他人被处置些，但并未牵连到你兄长，你兄长已然全身而退。”
“……知道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为何还是不愿跟走？”萧莨喉间发苦，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祝雁停，试图要个答案。
这些日子他每日都会派人来怀王府送口信，要祝雁停回去，但始终未有回音，他已清楚明这就是祝雁停选择，可不听到祝雁停亲口说出来，他终究是不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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