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礼算不得多贵重,但显然挺合皇帝胃口,皇帝原本浑浊黯沉双眼对上那两头鹰隼锐利双目,怔过后竟是抚掌大笑起来:“好,好,这个好!萧家父子果然懂朕心思!”
祝雁停敛眸,心下声低叹。
祝鹤鸣给皇帝送是不甚稀奇玉雕,皇帝只看眼就移开视线,旁人大多送也都是些平平无奇东西,叫皇帝提不起劲来,坐在御座上直不停地打哈欠。
祝雁停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皇帝举止,见他不时扯着领口,手掌微微抖着,副热躁之态,且精神不济、哈欠不断,眼神比之从前愈加浑浊,便知是那药起效用。
不过皇帝这副模样,落在别人眼里,只会觉得他是嗑那丹药嗑得更加凶罢,并不会多想。
卫氏见之低声感慨:“这孩子如此黏你,好也不好,如今你没空再带他,只怕他又要伤心。”
先前祝雁停事情,卫氏其实直未问过萧莨,但心里大抵是有数,她对祝雁停没什想法,只是可怜珩儿这孩子。
萧莨捏着珩儿手,未多言语,直到萧荣眼见着再不走要耽搁时候,小声催促他们,萧莨才沉默不言地将孩子交回嬷嬷手中。
卫氏亲自将孩子接过去,抱着他上车。
车行几步,车中骤然响起珩儿恸哭声。
这等事情?那二哥要做什,尽管吩咐便是!”
“军中都司级别以上武将都可携带家眷来这边,而这些人又大多留在廖凉城里,要你去帮将这些人底细都细致摸遍,越详尽越好。”
“这个好办。”萧荣口答应下来,只要不叫他念书,就没有难得倒他事情。
萧莨点头,又叮嘱他:“你须得谨慎些,万不要走漏风声,叫人发觉。”
萧荣应下:“二哥放心,这自然知道。”
国宴进行到半,皇帝已有些坐不住,丢下群臣又去天门台“修仙”。
刻钟后,有太监过来祝鹤鸣与祝雁停这边传话,说陛下会儿要召见他们,让他们国宴之后留下来等着。
祝鹤鸣笑着应下,祝雁停淡定喝着酒。
个时辰后,他二人被召去天门台。
萧莨轻闭闭眼,待到马车远去,孩子哭声亦渐远,又呆立半晌,才转身回营。
京城,二月丙午,皇帝寿辰。
今年是皇帝整寿,哪怕天下不太平,到处都是祸事,皇帝过寿依旧要大肆操办,还要在宫中设国宴,宴请众王公勋贵和群臣百官。
开席之前,众人先要给皇帝送寿礼,外放*员寿礼更是早十天半月就纷纷送到京中,如今呈上御前。
祝雁停心不在焉地听着太监唱念礼单,及到戍北军时,他才恍然回神,萧莨寿礼是与他父亲并块送,两头上好鹘鹰,和张完整无暇白虎皮。
萧莨轻出口气,望向前方山头沉沉落下残日,昏黄暮色映进那双深不见底黑瞳中,慢慢消融。
转日清早,萧荣带着卫氏和珩儿启程,回去廖凉城。
珩儿早就醒,原本乖乖趴在嬷嬷怀中,见到萧莨便眼巴巴地瞅着他,似是想要他抱自己。
这几个月因卫氏路病着,都是萧莨亲力亲为地带儿子,珩儿对他分外亲近,日离不得他。
萧莨对上他肖似祝雁停那双眼睛,心头微动,将人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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