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莨环视着四周,眉目沉沉:“是真。”
贺熤终于回神,用力抚掌,兴奋道:“有钱便好办,如今世道虽不太平,但那些世家阀门依旧富得流油,私庄上产粮多得吃都吃不完,却宁愿堆着生灰,也不肯施舍丁点拯救天下苍生,只要有钱切都好说,再者说,贺家先祖可是做过海运生意,船也还有,即便如今闽粤被那些匪寇占据,江浙带样能出海,去南洋去东洋甚至西洋都不是问题,你想要什,都能给你买回来。”
萧莨肯带他来这里,便是摆明信任他,与萧莨做这桩生意,他定国公府少不得也能沾光分杯羹,即便日后他曾祖父去,他亦能有机会重振家业。
贺熤越想越激动,拍着胸脯与萧莨保证:“萧兄如此信任小弟,小弟定当竭尽所能,不负萧兄重托。”
萧莨心头微松,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
萧莨拧眉,与之解释:“给你足够银钱,你想办法为运送粮草和军需来西北,朝廷拨下粮饷杯水车薪,军中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哪有力气打仗,只能另寻办法。”
贺熤讶然问他:“那得多少钱,你哪里来银子?”
便是如他们这般国公府,有百年家底,即便赔上全副身家,想要养活三十万边军,也远远不够。
“……你随来。”
趁着尚未天亮,萧莨带着贺熤纵马出营,去西南方山上。
辽阔大片江山,谁能不垂涎,可他自问没这个本事,只能投靠明主,以图重振定国公府百年荣耀。他家中那些目光短浅之人,纷纷寻着祝家王爷们站队押宝,可依他所见,如今这些祝家人,却无个是真正有帝王之相值得他去效力,但……
烛光昏暗,只映着萧莨半边侧脸,叫他眼中情绪看不分明。
贺熤无声叹,罢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沉默须臾,贺熤讪然道:“原还以为,你会因为与怀王府姻亲关系,有所顾虑。”
萧莨声音更哑:“杀兄之仇、不共戴天,不能不报。”
京城
下马后又往深山里走半个时辰,便见到有数十兵丁模样人在此警戒守卫,见到萧莨上来,立刻有人过来与他见礼,萧莨微颔首,吩咐道:“带们进去里头看看。”
拨开层层灌木,便见只容人进出洞口,往前走百余步,又别有洞天,山洞变得奇高奇深、灯火通明,路过去,有千数兵丁正忙碌地干着活,开凿着山体。
贺熤瞪大眼睛,诧异望向萧莨,萧莨解释道:“这座山中有条金矿脉,储量巨富,这些人昼夜轮班在此开凿,不用太久第批金就能开采出来。”
他并未打算藏私,他精力有限,必须找个可靠之人为他做这事,定国公府虽有内忧,但贺熤此人无论品性还是能力,他都信得过。
贺熤闻言下意识地咽咽唾沫:“当真?”
贺熤时不知当说什好,只无言拍拍他肩膀。
萧莨闭闭眼,略微平复住心绪,叮嘱贺熤:“这些事情,还请你不要告诉阿荣和家中人,兄长之仇会去报,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,更不想叫他们知晓真相愈加伤心。”
“好。”
萧莨回过身,岔开话题:“刘崇阳与祝鹤鸣做这买卖,你们定国公府可也做得?”
贺熤怔,没听明白他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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