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雁停端着茶盏手顿,神情微僵:“为何?”
祝鹤鸣咬牙切齿道:“前些日子,萧莨以里通外敌之名军法处置周简,他是故意,他必是想要对付怀王府……”
祝雁停重重搁下手中茶盏,皱眉问祝鹤鸣:“兄长,周简不是刘崇阳人?你怎还与他有联系?刘崇阳做那些事情你当真有参与?”
“先前事确实是刘崇阳他人所为,亦被他骗,后头才将周简收为己用,萧莨如此不将放在眼中,直接处斩周简,他便是打定主意要与怀王府
“兄长?”皇帝目露不解,“鸿儿几时有兄长?”
“鸿儿有兄长,陛下忘罢,”祝雁停与他笑,“父皇,鸿儿不会骗您。”
皇帝愣,抱着祝雁停呜呜哭起来,他鸿儿又肯喊他父皇,他鸿儿当真回来……
祝雁停轻拍着皇帝背:“父皇,您可愿意用兄长?”
“用、用,鸿儿说用就用。”皇帝忙不迭地答应。
,甘霖宫。
皇帝歪坐在榻上,拉着祝雁停只手,絮絮叨叨地与他说着小时候带“他”去外打猎之事。
祝雁停听得心不在焉,自加大药量后皇帝迷糊时候越来越多,时常将他错认成那位先皇太子,起先他还会纠正他告诉他自己不是鸿儿,后头便干脆懒得说,皇帝喊他他便应,将皇帝哄得高高兴兴。
皇帝说着说着又老泪纵横,祝雁停看着莫名有些心酸,无论这位皇帝有多昏庸,但至少,他这份拳拳爱子之心,却是不掺假,不像他,从小到大都未感受过他父王对他半分亲近之意,虽然他也不知他父王为何这般不喜他。
敛心思,记起今日进宫之前他兄长特地叮嘱事情,祝雁停打起精神,问皇帝:“陛下,前些日子内阁首辅以老乞休,其余那几位资历都还不够,您打算提谁上来?”
祝雁停回到王府已过戌时,祝鹤鸣正在书房中等他,见到祝雁停进来,沉声问他:“今日怎回来得这般晚?可用过晚膳?”
“在宫里用过,哄着皇帝睡才出宫。”祝雁停随口答道。
祝鹤鸣神色稍黯,又问他:“要你与皇帝说事情,你可说?”
祝雁停点头:“说,他答应,你叫人准备圣旨吧,拿去让他盖上玉玺。”
祝鹤鸣用力握握拳,高兴些许,随即想到什,面色却又沉下去:“还有事,们得想办法,换个人去西北统领戍北军。”
皇帝呆怔半晌,才心神恍惚道:“郑从年归乡养老?倒似有此事,他好像跟朕说过,他跟朕说过?”
这便是当真神智不清,才不过几日事情就已迷迷糊糊记不清楚,祝雁停耐着性子道:“确实回去。”
如今这位郑首辅是刘崇阳倒台后从次辅提上来,年岁已大,并不怎管事,只占着个虚名,许是看出朝中风向不对,果断与皇帝提出要回乡养老,不想再沾染这些事情,皇帝之前也已允。
“哦,鸿儿不说都忘,走便走吧,”皇帝晃着头,低声自言自语半晌,又捉紧祝雁停手,满脸期盼地望向他,“鸿儿如今也快有二十,朕将朝堂上事情都交给你,你是太子,自当能做好。”
祝雁停垂眸沉声喃喃:“陛下,鸿儿没那个本事,还是叫兄长去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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