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卯有些,bao躁,他在西北这边十几年,最恨就是这些夷人,这些人说装扮成衍民没其他目,他是不信,恨不得即刻就将这些人都给剐算。
萧莨在旁看片刻,走上前去,打断徐卯厉声诘问,目光在人群中扫圈,落到边角处个匍匐在地,低着头少年身上,问他:“你叫何名?几岁?”
那少年身子凛,头低得更低些,抖抖索索却不出声,他身旁那些人不自觉地向他靠拢些。
萧莨双瞳微缩,徐卯见状也看出不对,三两步走上前去,扯着少年衣襟将之拉起来,而他身旁亲兵当即拔剑
西囿,军营。
柳如许进来帐中,萧莨停笔,抬眼看向他:“有何事?”
柳如许皱眉道:“郁之,昨日徐副总救下那队边民里,似乎混进夷人。”
萧莨闻言面色沉:“你确定?”
柳如许点头:“应当没错,在这边与夷人打过交道,他们隐蔽得再好,但些习性与大衍人终究不样,仔细观察便能分辨,也不知他们假扮成大衍人逃来雍州,到底想要做什。”
传信才会如此,萧莨是当真要反?
“萧让禣已经进宫?”
“是,刻钟前入宫。”
“……他是去将消息告诉兄长,若是被兄长知道,萧家人必是走不。”祝雁停用力握紧拳,整个萧家,只有这个投靠他兄长萧四堂叔愿为他们所用,萧让禣应当也是听到风声,才急急忙忙地进宫去。
祝雁停心下慌乱,当下也顾不得那多,没有多想便沉声吩咐阿清:“你立刻派人去国公府上,告知他们,叫他们现在就走,什家当家产都别要,立刻走,离今夜城门关闭还有个时辰,叫他们走西城门出去,拿令牌去,让城门守正给他们放行,快!立刻去办!”
昨日,副总兵徐卯率队兵马过来西囿,途中顺手搭救小股从凉州涌过来逃难边民,有数百人,大多数都身有伤残,徐卯将之暂时安顿在军营外头,萧莨听闻派人前去发放吃食,还让军医过去为之看诊,没曾想当中竟会混入夷人。
“徐副总已经亲自过去看,应当没什大碍。”柳如许解释道。
萧莨心思转转,站起身,还是决定过去瞧眼。
在难民暂时安置处,徐卯已派人将混入其中夷人都搜找出来,正在亲自审问。
共三十多人,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讨饶,面相装扮上与衍人并无二致,但确实是北边来夷人,说是在他们北朝找不到活路,才想着扮成衍人来这边讨口饭吃,并无其他意图,没曾想会在半路上碰上戍北军,他们本想逃,但又怕反惹人怀疑,才不情愿地被带来西囿这边。
阿清惊呼出声:“王爷!若是被陛下知晓……”
祝雁停深吸口气,闭闭眼:“知道便知道吧,兄长那里会力扛着。”
萧莨若当真反,他无论如何也会护着兄长,哪怕是跟兄长起死,可他不能拿萧家人开刀,萧家人若是不走,只有死路条,到那时,他与萧莨之间,才是真正不死不休,再无回头路。
阿清咬咬牙,只得领命,匆忙办事去。
待脚步声远去,祝雁停才恍恍然地回屋,跌坐椅中,良久,颓然地低头捂住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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