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静默后,终于有人按捺不住,直言问道:“将军可欲效仿尧舜禹?”
有如平地声惊雷,众人目光在瞬间同时望向萧莨,只等他表态。
萧莨抬眼,漆黑幽沉双目平静回视面前众心腹,不答反问:“你等以为如何?”
如今天下大乱,谁不渴望能在乱世中分杯羹,建功立业从此飞黄腾达,若是当真能成事,他们这些人,日后便都有平步青云、扶摇直上机会,谁又能不动心。有人拳头捏得咯吱响,有人胸膛不断起伏已涨红脸,所有人脸上都写上兴奋。
赵有平第个喊出声:“末将愿追随将军!干便是!”
聪王不仁,假借其子之名号令天下,非辈能效忠之人,亦非明主。”
众将面面相觑,聪王在封地上做那些恶事,他们倒也有所耳闻,再者说,太庙里存那份玉牒并未有修过,他儿子算不算皇子,确实值得商榷,要说名正言顺,也实在没那名正言顺,但……
萧莨沉声解释:“你等都是可信之人,便也不瞒你们,金矿之事,你们都已知晓,这几年为戍北军四处购买运送粮草军需,是老定国公曾孙贺郎君,他如今人在蜀地,长留王是他手扶持起来,为长留王效力,等至少不用担心再被人背后捅刀。”
这倒是十分出人意料,谁都没想到当中竟还有这层内因。徐卯心下动,忽地萌生个猜测,试探着问萧莨:“将军,那长留王,才只有五岁?”
“嗯。”
其余人回过神,齐声附和:“末将等亦追随将军,干便是!”
萧莨微颔首,神色沉定:“好。”
七月,戍北军统帅萧莨率麾下众将接下长留王诏令,奉其为帝,传檄天下,公开讨伐祝鹤鸣与圣京朝廷。
“他身旁,是否已无其他亲属?”
萧莨淡声道:“长留王是独子,父亲早逝,原本还有个叔叔,意欲夺其王爵,业已伏诛。”
“如此小儿,手无缚鸡之力,何以平定乱局、掌控天下?”
萧莨眉目沉沉:“等替其为之便可。”
军中这些大将都不是蠢人,哪怕心思粗狂些,也从这几问几答中听出些深意,有人若有所思,有人已不自觉地呼吸加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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