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雁停垂头,木愣愣地盯着自己手掌心,空洞没有焦距双眼里再无丁点亮光。
到最后,他身边竟就只剩下个阿清,他这些年到底都做什?……他亲手毒死自己亲生父亲,推开丈夫和儿子,众叛亲离、人人唾弃,连死都不能瞑目。
浑浑噩
“王爷!”
阿清试图劝他,祝雁停再次摇头止住他话,那护卫皱眉道:“卑职职责所在,定要将您块带走。”
祝雁停嘴角扯开抹比哭还难看笑,颤抖着手继续写:“戍北军撤兵之后,他可还有再联系你,过问过事情?”
对方沉默下去,其实从年多前起,萧莨就已甚少再询问他关于祝雁停事情,他主动送去消息也鲜有回讯,自戍北军从下幽城撤兵后,萧莨便再未联络过他。
祝雁停见他神情,便已知晓答案,三年前萧莨离京之时,对他虽然失望,尚且想着留人下来护他周全,到今时今日,只怕他就这死在萧莨面前,萧莨都不会再多看他眼,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、自作自受。
天色大亮。
殿门外有嘈杂脚步声,更远些隐约还有喊打喊杀声响,大殿之内却安静得仿佛针落可闻,只余祝雁停人,呆坐在地上,无声无息,如同死过去般。
大殿门被推开时,祝雁停依旧未有半分反应,待到有阳光刺痛眼睛,才恍然抬头。
阿清慌慌张张地进来,扑到祝雁停跟前,见到他满手是血模样,愈加慌神:“王爷,您手怎?您可还好?还能走?内城也快破,陛下已经逃,您也赶紧跟小起逃吧!”
祝雁停眼睫轻轻动动,总算有些反应,他双眼睛依旧红得吓人,阿清见状哽咽着哭出声,祝雁停微微摇头,制止住他,抬起手,就着手上血,在地上写:“你为何没走?”
“你走吧,他不会怪你,你已经做得很好,赶紧走吧。”
护卫低声劝他:“王爷,祝鹤鸣他们要退去齐州,您现在走还来得及,留得青山在,您还年轻,没有什过不去坎。”
“不走。”祝雁停写下最后三个字,闭起眼睛,无论对方再说什都不再反应,副全然拒绝之态。
僵持片刻,护卫咬咬牙,转身离去。
阿清跪坐在祝雁停身旁,从自己衣裳上撕下块布条,帮之包扎鲜血淋漓手掌,祝雁停眼神示意他也走,阿清小声道:“王爷不走小也不走,小陪王爷起留下来。”
阿清见他这样愈发焦急:“王爷您嗓子怎?为何说不话?”
祝雁停还是摇头,阿清抬手抹把脸上泪,哽咽道:“小走到城门口,不放心王爷,又跑回来,快到宫门时候见到陛下御驾出宫,禁卫军都跟着陛下走,宫里已经乱成团,便赶紧趁乱进来找您,又在宫道上碰上张护卫,他也是来找您……”
祝雁停恍惚抬眼,这才注意到阿清身后还跟个王府护卫,并不是熟面孔,但确实是他府里人。
对方上前来与他见礼,主动解释:“当年萧总兵离开京城时,将卑职留下,令卑职护卫您周全,若有不测,也定要将您全须全尾地带出去。”
祝雁停愣住,红得发痛双眼里已再流不出眼泪来,沉默阵,他在地上写:“你们都走吧,不必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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