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鹤鸣没有必要在想杀他之时还对他扯这样谎,更何况,他努力忆起那些幼时记忆里,还有许许多多关于皇后和太子回忆,他母妃总与他说起他们,叫他不要忘他们,小时候他不懂,如今明白却也晚。
“所以你如今说要去给先帝磕头,是想去当着先帝面忏悔?忏悔你亲手杀他?弑君又弑父?”
萧莨神色更冷,祝雁停可怜吗?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他落到今日地步该说是命不好,还是他自己活该?
萧莨字句都在戳祝雁停最难以启齿痛处,祝雁停句话都辩驳不,呐呐道:“真只是想给他磕个头,没想求他原谅……”
“你若是为着自己图谋大位,而不是为你那个草包兄长,还能叫人高看你眼,想要夺天下就光明正大地凭本事去抢,用那些不入流阴私手段算什?”萧莨闭闭眼,强压下因见着祝雁停这副模样而翻滚起怒意,只要想到祝雁停做这些都是为祝鹤鸣那个败类,他就气恨难消。
“……没有,真没有,”祝雁停艰声解释,“只是想去给陛下磕个头,没想求他原谅,也不会给你添麻烦,真不会。”
“不想说便收你那些歪心,没空陪你在这浪费口舌。”
见萧莨起身欲走,祝雁停慌瞬,差点又要从榻上栽下去,赶忙道:“你别走!说!说……”
他用力攥着手心,勉力平复住呼吸,颤声道:“……是长历皇帝儿子。”
萧莨收住脚步,看向他目光里多丝诧异波动。
,请将军务必让他见您面。”
偏院屋中,祝雁停低着头靠在榻上发呆,先前在刑场上他因心神不济晕过去,躺整两天才醒,今早柳如许来给他诊脉,顺口提句萧莨封王,还要代那小皇帝去皇陵祭奠长历帝,他便直怔愣到现在。
萧莨进门,在离祝雁停最远椅子里坐下,双瞳微缩,冷眼打量着他。
祝雁停面白如纸,脸上没有丁点血色,双颊瘦凹下去,看似柔弱菟丝花,实则是淬毒罂粟。
萧莨目光让祝雁停有些难堪,他低头,不时咳嗽,小声道:“……你去祭奠长历皇帝,能否带起去?”
祝雁停红着眼抬眸望向萧莨:“那
“皇后当年生双生子,但太后迷信,视双生子为不祥之兆,皇后怕被太后知道,托母妃将送出宫,被母妃留在怀王府中,当做她孩子,之前直不知道……”祝雁停说到半,声音已哽咽得无法再继续。
萧莨浓眉紧拧起,沉声问:“是祝鹤鸣说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你怎知他说是真?”
“是真,”祝雁停哑声道,“记得些小时候事情,母妃那会儿时常带进宫去给皇后看,和太子起玩。”
“原因呢?”
“想去给他磕个头,……求你。”祝雁停声音更低,心头苦涩片,弑君弑父,他死万次都不足够,可除这做,他也不知还能做什,才能洗清自己罪孽。
萧莨声音里透着冰寒:“磕头?将人毒死再去磕头?你是良心发现,还是心虚怕他老人家来找你索命?”
祝雁停抖索着唇,再次重复:“求你。”
萧莨望着他,眸光微滞:“你到底又藏什心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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