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如此,祝雁停却莫名相信,即便萧莨已然变许多,他到底还是会跟别人不样,跟任何个身居高位者都不样。
萧莨喝半盏茶,起身准备出门。
珩儿今日得日空,不用念书练武,萧莨干脆带他去前头听政,父子俩午膳也是在前头用。
用过膳食,珩儿
“师傅都说珩儿很聪明。”
“嗯,”萧莨点点头,“不可骄傲自满。”
“珩儿知道,”小孩小心翼翼地又问他:“父亲,以后能回来这边,每日陪父亲块用膳吗?珩儿想父亲。”
“好。”
小孩顿时欣喜不已,终于眉开眼笑。
珩儿起身走去萧莨身边,送上寿礼,是他临摹百寿字帖。
萧莨接过,凝神页页翻着,不知在想些什。
祝雁停站在萧莨身侧,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孩,几个月不见,他实在想儿子想得厉害,昨夜他苦苦哀求萧莨许久,什工夫都用上,又惹得萧莨发脾气,总算今日萧莨默许他见孩子。
珩儿似又瘦些,这冬日里脸上都不见什肉,人也乖巧许多,只好在那双黝黑眼睛还是亮晶晶。
珩儿似有所觉,抬眸冲他粲然笑。
线,重新拿起书。
祝雁停松口气,定下心,站起身,继续帮他揉按头部。
亥时,祝雁停伺候萧莨更衣,待他躺下又为他掖好被子,拉下床帐。
将烛台上灯熄,祝雁停又在床边站许久,待到萧莨呼吸声逐渐平稳,才轻声喃喃:“夜安,表哥。”
半个月倏忽而过。
祝雁停心头大石落地,总算萧莨不将气往孩子身上撒。
用完早膳,府上长史拿册子来找萧莨禀报,上头记录俱是这些日子来收到各处送来贺礼,除京中官绅勋贵和北边这几州地方官,南边不少地方人都偷偷派人送东西来示好。
萧莨随意看眼,扔回去,淡声吩咐:“南边送来东西且都收着,将名单单独整理份给,其余都变卖出去,换回银子拿去给京外那些流民多添置些冬日御寒之物,以这些送礼之人名义捐出去。”
长史喏喏应下,领命下去办事。
祝雁停闻言心中感慨,萧莨如今越来越擅长驭人之术和平衡人心之道,曾经他说过走上那个位置人终究都会变,……那他自己呢?
祝雁停愣,这好像还是第次,珩儿主动冲他笑。
他有些失态地低头拭拭眼睛,平复心绪,也去看小孩临摹字帖,百个不同字体寿字,哪怕是临摹出来,对四岁多点孩子来说都不容易。
萧莨将字帖翻至最后页,抬手摸摸珩儿脑袋,温声道:“好孩子。”
珩儿上前步,弯下腰,像小时候那样,埋头在萧莨膝盖上蹭蹭,萧莨微怔,伸手将儿子抱起,让他坐到自己腿上。
“珩儿念书如何?”
年边之时,是萧莨生辰,他如今地位不样,自己不上心这日子,外头却人人都替他记着。
萧莨并无大肆操办意思,那各处送来贺寿礼依旧每日如流水般送进国公府。
正日这天,大清早珩儿便被嬷嬷送来正院这边,给萧莨请安祝寿。
小孩似模似样地跪下给萧莨磕个头,软声道:“祝父亲福如东海、寿比南山。”
萧莨与他招手:“你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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