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雁停呼吸略微粗重,泛着水色目光里尽是恳求之意,僵持片刻,萧莨转开视
祝雁停眼中隐有泪光,神情却格外诚挚,萧莨定定看着他,墨色双眼中似有什情绪在激烈翻滚。
他不信祝雁停,从前就是太过信他,才会有之后那些年痛苦煎熬。
凭什祝雁停红着眼睛在他面前哭几句,就想求得他原谅?他若是原谅祝雁停,他这些年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般日子算什?他头痛欲裂夜夜不能成眠时候,祝雁停在哪里?他家中出事举步维艰孤注掷时候,祝雁停又在哪里?
凭什如今他大权在握,人人都来奉承他时候,祝雁停也跟着那些人起出现,祝雁停与那些畏惧他、阿谀他、仰仗着他过活而不得不讨好他芸芸众生,又有何区别?
……他绝不能。
蹲到地上,抬眼看着萧莨:“……”
萧莨手扣在他肩膀上,用力收紧,祝雁停呐呐道:“你生气?只是想跟你亲近而已。”
“是你妻,你不要?还是你想要那两个丫鬟?”
“什都能为你做,你别要别人好不好?”
若是在从前,他何须如此卑微,不过是两个丫鬟而已,即便是卫氏送来,他都不会放在心上,可如今……
萧莨目光重归平静,冷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祝雁停轻闭双眼,再睁开时眼中泪已咽回去,不想叫萧莨看到更加烦躁:“到今时今日也还是有私心,知道终有日你定能走到那个位置上,做不到笑着看你收纳三宫六院,如果、如果真有那天,是不是意味着你对心思也淡,连恨都没,到那时,你便行行好,放去死,可以?”
萧莨眼瞳倏然缩,祝雁停赶忙握住他手安抚他:“别生气,只是这说,也不想死,先前总以为死就能解脱,但这些日子日日夜夜守着你,又舍不得,你稍稍对好些,偶尔,只需要偶尔心疼次,便满足。”
他说罢,跪直起身,贴近萧莨,在他耳畔低语:“昨夜,其实特别疼,都流血,你今日不想再要,便算,就当你是在心疼,等过两日,过两日养好些,再陪你,你且忍忍,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……”
萧莨眸光微微滞。
萧莨眸色更沉,祝雁停依旧跪蹲在地上,抬手欲要解他腰带,被萧莨按着肩膀推开:“够。”
祝雁停怔,悻悻收手。
萧莨眼中有翻涌而起怒意:“你这是在做什?你将自己当什?!就为你说‘讨好’?为讨好你连自己都肯出卖?然后呢?讨好你想要什?!权势?地位?还是别?!”
“什都不要,只想陪着你,为以前做过错事恕罪,弥补你和珩儿。”
祝雁停看着萧莨眼睛,深吸口气,认真说与他听,“从前骗过你许多,但说心悦你,也是真,嫁给你,为你生珩儿,确实有私心,可私心并非是利用你欺骗你,而是倾心于你。从前被那些心魔蒙蔽眼睛,分不清好赖,更分不清什才是真正想要,做许许多多错事,伤你心,你不原谅没关系,只要让留在你身边,你可以对做任何你想做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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