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全颤抖着手捧起圣旨,哑声哭道:“这是奴婢出宫前,陛下自知时日无多,私下给奴婢保管传位圣旨啊!”
萧莨身边亲卫步上前去,将圣旨拿过来,递给萧莨。
萧莨直接展开,快速浏览,越看神色越是阴沉,洪全匍匐着往前,与祝雁停哭道:
祝雁停闻言也十分意外,待看到人,则更是惊讶,这人他认得,是长历帝跟前十分得用个大太监,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他。
不单是祝雁停,萧莨也认出人,这人名叫洪全,是长历帝亲信之人,从前出入过甘霖宫,应当都能认得。
那叫洪全老太监跪倒在萧莨和祝雁停身前,老泪纵横:“奴婢、奴婢还以为再见不到昔日京中之人……”
萧莨皱眉问他:“你为何会在此地?”
“奴婢本是赣州之人,陛下驾崩之前给奴婢个恩典让奴婢回乡养老,后头南边战乱,那伪朝廷贼匪打来,奴婢不得不出逃,投奔吴州这里个远房侄子,前些日子发大水,奴婢那侄子也死,独奴婢把老骨头苟活下来。”
,那些灾民果真不再那诚惶诚恐,其中位老者代表其他人先开口,操着口浓重乡音哭诉他们日子过得艰难,连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蝗灾,还饱受各种名头苛捐杂税压迫,他唯儿子也被官府强行征去做苦役,就再没回来过,听闻已死在外头。
个人哭,其他人便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,纷纷开始诉苦,祝雁停听得十分不是滋味,若不是亲眼所见,他根本想象不到,这些底层百姓过得都是怎样日子,可他当初帮着祝鹤鸣争皇位,为也只是自己权势地位,从未考虑过这些人丝毫。
“以后会好起来。”萧莨郑重允诺,嗓音低沉,带着安抚人心力量。
众乡民又跪下去,连连与他磕头。
萧莨上前,亲手将那满鬓斑白老者扶起。
恩典之事,祝雁停是知道,那时长历帝已经迷迷糊糊,有回神智尚算清醒时与他提起,想要放伺候他多年那些老人出宫养老,这事还是他帮着办,给那些人发不少养老银子,送他们回乡。赣州靠近闽粤之地,与伪朝廷屡有摩擦,这老太监若是因战乱逃来吴州这里,倒也说得通。
这人毕竟是伺候过长历帝,祝雁停时有些心软,小声与萧莨恳求:“不若你将他带回去吧,如今这世道,他在外头养老定也不得安稳,还不如让他回去。”
萧莨淡淡看他眼,尚未说什,那老太监忽又道:“还有事!奴婢苟活至今,也是为着这事,若奴婢不能将这样东西交出去,奴婢便是死都无颜去见陛下!”
他说罢,抖抖索索地解下抱在胸前不肯离身那个布包袱,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用几层油纸包着东西,在众人面前展开。
待看清楚他手上拿到底是什,萧莨双瞳狠狠缩,祝雁停更是惊讶万分,那竟是道圣旨!
又说会话,萧莨亲卫过来,低声与他禀报:“王爷,灾民里有个人自称是先帝身边伺候过老人,想要求见您。”
萧莨眉头狠狠拧:“先帝身边伺候过?”
“是,应当是先帝时甘霖宫里个大太监。”
甘霖宫大太监,怎会沦落成灾民?
萧莨冷声吩咐:“将人带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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